“還說什麼?
”寒麟在旁邊冷冷道,“這樣的人,早該打出去了!
”
說着,對着旁邊一揮手,立刻有暗衛竄了出來,上前将萬關曉和裴元容推搡着推了出去。
經過群衆身邊時,早有性情暴烈的忍不住揮着拳頭上來,往萬關曉身上招呼,這樣恩将仇報的畜生,剛才還巧言令色地欺騙他們,讓他們認為裴尚書才是嫌貧愛富的那個,若不是這位宮女姑娘出來說明,豈不是要被他蒙蔽了?
萬關曉算計不成,反而落得千夫所指,早就憋着一心的火,見連圍觀的平頭百姓都想欺到他頭上,哪裡還能忍耐得住?
當即還擊了過去。
他本是武舉出身,豈是尋常百姓所能敵的?
這般含怒出手,當即就将那人狠狠地甩在地上,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旁邊立刻有人喊道:“這樣忘恩負義的畜生,居然還敢打人?
大夥一起揍他!
”
衆人一看,這種爛人居然還這麼嚣張,簡直沒天理!
見旁邊那位暗衛也不攔阻,便都圍攏了過來,紛紛往萬關曉身上揍去,踢着。
萬關曉縱然有武藝,卻也雙全難敵四手,而且還不知道哪裡飛來一顆石子,好巧不巧地打在他的穴道上,雙腿一麻,頓時跌倒在地,更被衆人居高臨下地狂毆不止。
等到萬關曉和裴元容好不容易脫身,早就鼻青臉腫的狼狽不堪,原本簇新的衣裳被扯得破破爛爛,還帶着許多腳印,頭發淩亂不堪,乍一看簡直像是從哪裡跑出來的叫花子。
混亂中更有好事之徒趁機揩油,裴元容隻覺得脖子,身上和臉上被摸了好幾下,又驚又怒,卻又不敢聲張,哭得臉上黑一道,白一道,更加凄慘落魄。
兩人慌亂地上轎,連聲命轎夫趕緊離開,一溜煙兒地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看這事情的發展,馬車内的宇泓墨笑着對裴元歌道:“你這個丫鬟真是伶牙俐齒,說起話來跟炒豆子似的往外冒,連萬關曉那樣的人都半句話也插不上,果然是強将手下無弱兵,看起來,往後在九皇子妃面前,我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免得惹怒了九皇子妃,沒我的好果子吃!
”
嘴裡說着要小心,手卻很不小心地攬住裴元歌纖細的腰,就想要親吻過來。
“九殿下,九皇子妃——”就在這時,青黛欣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緊接着眼前光線一亮,卻是青黛掀開了車簾,正巧看到兩人親昵的模樣,頓時大為尴尬,面色通紅地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裴元歌面色驟紅,拍掉宇泓墨的手,瞪了他一眼。
宇泓墨卻愛煞了她這種似嗔似喜的薄怒模樣,再加上臉皮又厚,因此絲毫沒有覺得尴尬,反而笑吟吟地對青黛道:“你這丫頭,才剛誇你伶俐,怎麼這會兒又發傻了?
還不把車簾放下,假裝什麼都沒看到,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地若無其事?
這樣伶俐的丫頭,你家主子才會喜歡嘛!
”
“九殿下和九皇子妃請繼續,奴婢什麼都沒看到。
”青黛這才反應過來,忙将車簾放下,随手拉過旁邊的楚葵,假裝跟她說話。
這丫頭,居然還說什麼請繼續?
裴元歌面色通紅,又羞又氣。
“放心,她什麼都沒看到,我們繼續!
”偏宇泓墨還就把這話當做真的,居然又把臉湊過來。
厚臉皮的宇泓墨!
裴元歌心中暗罵,将他的臉推過去,低聲喝道:“宇泓墨,别鬧了,都快要到裴府了,被人看到成什麼樣子?
”
“有什麼關系?
暗衛和丫鬟看到,隻會當做沒看到,要是嶽父嶽母看到,隻會欣慰你我恩愛,才不會計較!
”宇泓墨笑着道,卻也知道元歌畢竟新婚,臉皮還薄,倒不敢真的把她惹怒了,隻能占占嘴上的便宜,心頭暗自懊惱,原本以為元歌已經十六歲,已經長成,他定然能夠得償所願。
沒想到……
沒想到那種滋味竟然如此之好,以至于他食髓知味,時時刻刻都想跟她親熱,卻偏偏元歌身體柔弱,而且初經人事,他不敢放肆,總要苦苦忍耐克制。
偏偏他還喜歡玩火,動不動就想逗元歌,吃幾口嫩豆腐以求纾解,結果每次都是引火燒身,弄得他自個火燒火燎的難受,卻還得拼命地壓抑。
他就像是一個餓得半死的人,明明美味佳肴就在面前,恨不得全吞進肚子裡去,卻又不得不壓抑,隻能每次一小口一小口地進食。
那種難耐,簡直是對他意志力的最大挑戰!
誰能想到,成了親,居然沒比沒成親前還要難熬?
改天一定要教元歌強身健體的拳法,别的不說,隻要身體康健些,也更加能夠承受他的欲望。
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宇泓墨見裴元歌臉上紅暈消退,已經看不出異樣,這才牽着她的手下了馬車,從裴府正門而入。
對于官邸來說,通常都是從偏門進去,不過這次是元歌出家後省親,又有九殿下宇泓墨相随,因此卻是開了正門,鄭重其事地将兩人迎了進去。
兩人穿過庭院,來到正廳,裴諸城和舒雪玉早就在正廳前方坐好。
丫鬟上前放了團墊,宇泓墨和裴元歌跪上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向兩人奉茶。
裴諸城和舒雪玉早就備好了見面禮,分别給了兩人。
裴府人口本就不多,隻有四個女兒,裴元舞“病逝”,裴元容和萬關曉剛被趕了出去,便隻剩下千裡迢迢從關州趕過來的裴元巧和她的丈夫鄭雲傑。
宇泓墨倒也沒有擺架子,隻是眼眸中微微閃過一道棱光,轉瞬即逝,拱手道:“鄭兄,鄭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