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至少這說明她應該是父親和娘親的女兒,不會有錯!
雖然知道這樣的想法很不孝,但是看着皇帝異常的轉變,裴元歌實在很擔心這種可能性,現在總算可以松口氣:“那我娘當時,跟皇宮沒有什麼瓜葛吧?
”
“沒有啊,明錦夫人偶爾會替相熟的夫人們看病,但是沒聽說跟宮廷有什麼瓜葛!
”紫苑搖頭。
“那紫苑,你知不知道,我娘當初為什麼會來京城?
她有沒有跟你說起過,是來找人,或者為了别的什麼事?
”裴元歌小心翼翼地問道,“還有,在遇到我爹之前,我娘有沒有提起過什麼人?
也許隻是偶爾脫口說到……”
紫苑努力地回憶着,茫然搖搖頭:“沒有啊,明錦夫人癡迷醫術,偶爾提起誰,也都是病人,除了病人外,沒有聽她提到過誰,後來,夫人嫁入裴府,倒是經常記挂着老爺。
至于夫人為什麼來京城?
奴婢記得,明錦夫人學成醫術後,就在大夏王朝四處奔走,治療各種病症,努力精進醫術,我那些年跟着明錦夫人到過很多地方,會到京城,隻是以為内當時有人請明錦夫人過來治病,治好了這個,又有别人來請,這才在京城停留下來。
”
這麼說隻是巧合?
裴元歌心思更加安定,又問道:“你知道七彩琉璃珠嗎?
”
“奴婢當然知道,明錦夫人很珍愛那顆珠子,常常取出來看,奴婢見過好多次了,明錦夫人一直都很想找到同樣的七彩琉璃珠,配成一對。
這些小姐不是也知道嗎?
”紫苑歪着腦袋問道,眼眸中閃爍着疑惑的光芒,“小姐,到底出什麼事了?
您為什麼要問這些問題?
”
裴元歌沒有回答,又問道:“那你知道這顆七彩琉璃珠的來曆嗎?
”
“知道啊!
這顆七彩琉璃珠,是明錦夫人的母親,也就是小姐的外祖母留下來的,當時老夫人難産,生下明錦夫人後已經是奄奄一息,幸好遇到了當時有位神醫經過,老夫人留下這顆七彩琉璃珠,還有夫人的名字,然後就過世了。
那位神醫收養了明錦夫人,教她醫術。
後來老神醫過世,明錦夫人奉師之命四處遊曆,這才救了奴婢,所以奴婢沒有見過老神醫。
”紫苑将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裴元歌繼續問道:“那你知道我娘和我外祖母的身世嗎?
”
“這個明錦夫人倒是沒有跟奴婢說過。
”紫苑搖搖頭,她當時年紀本就小,隻能記個大概,所知道的也并不詳細。
不過,裴元歌倒是慢慢地将心思安定下來。
根據紫苑的叙述,娘親跟皇宮應該沒有瓜葛,看來之前的那些想法,都是她太過多疑了。
裴元歌想着,忽然又想到一件事,皇帝和太後看到她的容貌都大為震驚,顯然他們都知道那個和她容貌相若的人,但是皇後和柳貴妃看到她卻沒有反應,那就說明她們不知道那個人。
皇後在皇宮已經二十多年近三十年了,如果連她都不知道,應該就是更早之前的事情,那時候娘親還隻是個孩子,完全不可能跟皇帝有什麼瓜葛。
可是,皇帝今天為什麼會這麼反常呢?
又為什麼會問起娘親的事情呢?
裴元歌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她倒也并沒有在這件事情糾結太久,确定了心中的疑慮隻是自己多疑後,裴元歌就慢慢将心思轉開了,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皇後和趙婕妤。
今天她跟趙婕妤起了這樣的沖突,正如皇後的意,她應該很快就會動手。
而且,以趙婕妤的性子,吃了這樣的大虧,也絕不會就此偃旗息鼓,定然會再起事端。
接下來的每一步,她都要異常謹慎,稍不留神就可能會萬劫不複!
裴元歌深吸一口氣,抛開其他的疑慮,養身靜氣,準備迎接接下來可能的狂風暴雨。
正如她所料,趙婕妤當晚便又鬧将開來……
理所當然的,裴元歌再次留在了萱晖宮,舒雪玉也随之留下。
晚上,太後設宴宴請舒雪玉,這次舒雪玉沒有提要元歌回裴府的事情,太後也表現得十分和藹可親,倒也算得上賓主盡歡。
用過晚上,路太醫照例前來請平安脈。
就在這時,宮女突然禀告,說皇上派人來請路太醫。
太後微微一怔,在太醫院,路太醫可以說是醫術最高超的太醫,皇帝把這個太醫指派到萱晖宮,足見對太後的敬重,這些年來,極少特别宣召,難道說是皇帝出了什麼差錯?
太後想着,忙問來人道:“出什麼事了?
皇上龍體哪裡有恙?
”
來請人的太監為難地道:“這個……”
見他吞吞吐吐,太後更急,皺眉道:“别磨蹭時候,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
“回禀太後,皇上龍體安康,是……是趙婕妤動了胎氣!
”太監說着,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後的臉色,“聽說趙婕妤回寒露宮後,突然說肚子疼,原本照看趙婕妤的李太醫又被罷了職。
皇上連召了幾位太醫,說是動了胎氣,卻都沒法子,沒辦法這才派奴才來請路太醫過去看看!
”
暗叫倒黴,怎麼就是他攤上這麼個苦差事?
今天的事情早傳開了,誰不知道趙婕妤今天在太後這裡吃了裴四小姐的癟?
這回去就動了胎氣,根本就是明擺着跟太後叫陣,這會兒又來請路太醫……
小太監都能明白的事情,太後怎麼可能看不清楚?
今天的事情,趙婕妤在萱晖宮敗在了裴元歌手下,被罰回寒露宮反省,裴元歌卻被皇上賞賜入國庫挑選珍寶。
這明擺着是趙婕妤在和裴元歌的交鋒中落敗,她仗着身孕,在後宮中橫行無忌,招惹了不少人的怨憎,如果說就這樣偃旗息鼓,收斂起來,隻怕還覺得别人以為她好欺負,因此定要仗着懷有身孕扳回這一局,這才鬧騰出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