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冤
顧花語等老黃不滾了,滿頭冷汗的抱着下身喘氣,顧花語才說道:“我花嫣然很貴的,你要不起。
你這種有點錢就得瑟的東西,讓人很惡心的。
你不知道嗎?
”
顧花語越說越氣,“黃金是好東西,宅子也是好東西,這些好東西到了你這種不是東西的東西手裡,就讓它們變得低級庸俗,讓人厭惡。
我最是瞧不上你這種貨色,為了不讓你去禍害别的姑娘,我讓你永遠起不來。
”後面一句,顧花語腰下腰去,說得極輕,輕得隻有姓黃的才能聽清。
說完,顧花語直起身來,對秦王道:“青岩,咱們走。
”
老黃手捂着下身,兩眼瞪着顧花語道:“臭娘們,老子給你臉你不要臉,你給老子等着。
”
顧花語揚了揚下巴,說道:“本人顧花語,皇上封賜的嫣然郡主,家住梧桐巷,有本事你上門來尋仇,姑奶奶等着。
”
圍觀的人驚愕的看着顧花語,起初起哄那幾個,心虛的将頭垂了下去。
顧花語走兩步,轉頭說道:“今兒給你一腳,是給你個教訓,若讓我再看到你調戲良家婦女,我不管你是什麼來曆,我會讓你從此站不起來,不信你試試。
”
秦王看眼地上的老黃,對身邊的如軒道:“去讓苗掌櫃過來。
”
如軒點頭應下,“小的明白。
”
秦王與顧花語剛進到雅間,如軒就推門進來禀道:“爺,郡主,苗掌櫃來了。
”
苗掌櫃欠身道:“爺,對不起,小的剛剛去了後廚,不知這邊出了狀況。
”
秦王點點頭,問道:“這人是什麼來曆?
”
苗掌櫃欠身道:“回爺,冒犯郡主這人,叫黃振豪,是貴妃娘娘的表弟,之前在上河上做水運生意,趁齊王在工部領事時,開始轉行做石料,木材生意。
如今是京城最大的木材商,石料商,京城的建築材料,他家獨占鳌頭。
平時與齊王府走得近。
”
顧花語放下手裡茶杯,冷哼一聲,”我說他為何如此嚣張,原來是皇親國戚。
”
秦王對如軒道:“生讓人查查黃振豪的生意,看看是否受欺淩的苦主。
”
如軒心裡明白,姓黃的觸犯了主子的逆鱗,當即應下,“是,小的明白。
”
顧花語被姓黃的惡心到了,不想在外久留,于是說道:“不早了,咱們回吧。
”
秦王點點頭,“走吧。
”
二人去後院上車,還是清羽趕車。
顧花語的情緒低落,一言不發的靠着車廂。
車行一段後,秦王說道:“小語,咱們先成親,好嗎?
我向你保證,一定給花叔他們報仇。
”
顧花語扭頭看向秦王,問道:“好好的,怎麼又說這事了?
被剛剛的事刺激了?
這世間,本就流俗衆,仁者希。
所以,沒必要往心裡去。
”
秦王搖搖頭,說道:“這些道理我懂得。
我隻想他日再遇到今日這樣的事,我有身份站在你身邊,将你護在我的身後。
而不像今日這般,為你說話的身份都沒有,隻能在邊上幹看着,覺得自己好無用。
再有,我想給你秦王妃的身份,免得不長眼的冒犯你。
”
看着憤然的秦王,顧花語低落下去的情緒逐漸平複了,自己何其有幸?
有個處處為她着想、見不得她受一絲委屈的人。
顧花語笑着靠向秦王,安慰道:“還在為今兒的事生氣呢?
多大點事呀,你别生氣了好不好?
”
秦王擡手将顧花語摟在懷裡,執着的說道:“小語,明兒我去請父皇為咱們賜婚,好不好?
”
顧花語知道,今日的事刺激到秦王了。
顧花語迎着秦王的目光,說道:“青岩,再給我些時間,好不好?
”
秦王定眼看着顧花語,想從她的表情裡捕捉到她真實的想法。
哪怕兩人很親近了,顧花語還是給他一種漂浮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安,他很怕有一天顧花語又悄無聲息的離他而去。
像三年前那樣,他踏遍大興也尋不到她的蹤迹。
秦王盯着顧花語看了許久,才問道:“多久?
”
顧花語想了想,說道:“年後吧。
怎麼樣?
現在已經十月底,再有兩個月就過年了。
”
秦王心下歡喜,定眼看着顧花語,“小語,你說話得算數,最多年後,不能再多了。
好嗎?
”
顧花語點點頭,“一言為定,過完年,你就去請旨賜婚。
”
秦王得到顧花語的承諾,心情大好,低頭親了親顧花語。
“小家夥,三十晚我就求父皇為咱們賜婚,初一就宣旨,好不好?
”
顧花語笑道:“别,若是這樣,禮部的官員怕要罵娘了。
我又不跑,時刻在你身邊,咱們正常點,讓大家好好過個年。
”
秦王被“我又不跑”愉悅到了,點頭道:“好,聽你的。
”
秦王低頭親了親顧花語,呢喃道:“真想把你揉進骨子裡,從此以後,我走哪兒都能将你帶着。
”
顧花語擡手戳了戳秦王的胸口,“我一直都在你心裡的,你也在我心裡,一刻也沒有分開。
”
秦王摟近顧花語,柔聲道:“小家夥,好喜歡好喜歡你,喜歡得心裡發酸,好怕失去你,想到失去你,心就會慌,就會痛。
我該怎麼辦?
”
顧花語吻住秦王的唇,良久後說道:“我也是!”
秦王将頭埋在顧花語的頸窩,半晌後說道:“往後出門帶上梨花、海棠。
”
顧花語點點頭,“好。
都聽你的。
”
秦王揉了揉顧花語的頭,說道:“乖了!
”
車行到梧桐巷,顧花語說道:“青岩,你不用下車了,讓清羽直接送你回王府。
”
秦王點點頭,在顧花語的額頭上親了親,說道:“記得想我!
”
顧花語乖巧的點點頭,“我會的。
”
顧花語從車上跳下來,看着清羽趕車離開,直到看不見車的影子,才轉身進院子。
平老夫人與王夫人從顧成娟的屋子裡出來,正好遇上來看顧成娟的顧花語。
“嫣然回來了,吃飯了沒有?
”王夫人關切的問道。
顧花語向二人見禮,回道:“謝謝舅母,吃過了,二姐歇下了?
”
“這會還沒有睡着,你趕緊進去瞧瞧吧。
”
顧花語點點頭,“好的,天不早了,外祖母與舅母先回去歇着。
“
平老夫人說道:“不用管我們,你先去看成娟。
”
顧花語點頭,别過平老夫人與王夫人,轉身進了顧成娟的屋裡。
顧成娟聽到顧花語的聲音,一直睜着眼等着。
見顧花語進來,“小語。
”
顧花語走到床邊,問道:“感覺怎麼樣?
很痛吧。
”
顧成娟點點頭,“是很痛。
“
顧花語安慰道:“前幾晚會痛些,很難過,你需忍耐幾日。
”
顧成娟點頭,“我知道,我能忍住。
”
“你好好歇歇,别多想,萬事有我。
”
顧成娟點頭應下,“我知道,你今兒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
”
顧花語從顧成娟的屋裡出來,見平老夫人與王夫人還站在長廊上,趕忙走過去。
“外祖母,舅母,夜裡天涼,你們怎麼還站外面?
”
平老夫人說道:“身上穿得厚實,不冷。
”
顧花語挽起平老夫人的手往前走,平老夫人側頭看向顧花語,問道:“嫣然,朝成娟下手的,真是汪侍郎的孫女?
”
顧花語點點頭,“是,汪侍郎到衙門來見了我,代他孫女向咱們道歉。
”
平老夫人歎口氣道:“唉,汪侍郎這樣的好人,家裡也有煩心事。
”
顧花語停下腳步,看着平老夫人問道:“外祖母,你認識汪侍郎?
”
王夫人接過話來,“當年,咱們家的事鬧得不可開交,除了族裡的人出面,禮部也來了人。
禮部來的就汪侍郎,汪侍郎為咱們說了許多公道話。
也正是驚動了禮部的人,沈氏才沒敢再刁難咱們。
說起來,汪侍郎是咱們的恩人。
”
顧花語微微點頭,“我知道了,外祖母放心,恩要記,往後有機會,咱們将這份恩情還回去。
”
平老夫人欣慰的點點頭,“好,嫣然你記得就行,咱們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人。
不早了,你早些去歇下。
”
“不急,我送外祖母與舅母回去。
”
王夫人說道:“也好,正好有事與你商量。
”
顧花語轉頭看向王夫人,問道:“舅母,何事?
”
王夫人道:“你的生辰在十月初一,那會兒你在回京的路上,今年未能給你過生辰。
生辰錯過就錯過了,但是你今年十五了,咱們得辦個及笄禮。
我想找你商量一下,看看及笄禮定在何日辦較好。
”
顧花語欠身道:“謝謝外祖母,謝謝舅母。
”
王夫人說道:“你這孩子,這有什麼好謝的?
你為這個家裡裡外外的操心,一大家子靠你養活。
我們做些小事兒,哪裡值得你道謝 。
”
顧花語笑着說道:“聽舅母的,咱們一家人,不說謝不謝的。
”
王夫人笑着問道:“就該這樣。
嫣然你看看,冬月初一怎麼樣?
你若覺得可行,我就開始張羅了。
”
顧花語點點頭,“好,那就定冬月初一,舅母你張羅吧,需要什麼,找汪姑要。
”
王夫人點頭應下,“好,我知道的。
”
顧花語将平老夫人與王夫人回屋,又一起喝了一盞茶,才起身告辭。
顧花語回到自己的屋裡,隻覺得困得很,簡單洗漱後,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顧花語醒來看表,已經卯時了,起床洗漱後,去給平老夫人請安。
顧懷東的突然離世,讓顧花語意識到孝順不能等。
回京後,顧花語将平老夫人與王夫人接回城裡,每日做到早晚請安,盡量抽時間來陪伴她們。
平老夫人見她過來,問道:“小語吃早飯了嗎?
”
顧花語搖搖頭,回道:“沒呢,想過來與外祖母,舅母一起用早飯。
”
王夫人忙招呼下人加副碗筷。
祖孫三輩人一起用完早飯,顧花語起身去顧成娟屋子,為顧成娟作檢查。
顧成娟委屈兮兮的看着顧花語,“小語,你信我嗎?
我真的沒有勾引姓黃的。
”
顧花語聽了顧成娟的話,放下手上的溫度計,用腳踢了踢床邊的錦凳,将錦凳挪得離顧成娟近些,坐下來回道:“我信。
你跟我說說姓黃的怎麼尋上你的。
”
顧成娟想了想,說道:“姓黃的什麼時候來鋪子的,我不大記得了。
咱們鋪子從開業以來,生意一直很好,每日光顧的顧客很多,我哪裡記得誰是誰?
隻要上門的客人,咱們都熱情相待。
昨日汪小姐說她夫婿時,我都不知道她在說誰。
小語,我真的很冤。
”
顧花語問道,“你現在都想不起來黃興業是誰?
”
顧成娟豎起右手的三根手指,“小語,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黃興業是誰。
來咱們鋪子的回頭客很多,我真沒有留意誰是誰。
我一天除了幫着在鋪子裡招呼客人外,我還要負責配制香露,你還要我學會給人化妝,要我看書,我一天忙得腳不沾地,哪有時間記誰是誰?
”
顧花語知道顧成娟說的是實話。
“我知道了,你放寬心好好養傷。
”
“郡主,汪侍郎府上的房老夫人差人遞了帖子過來,要過府來向郡主賠禮道歉。
”忍冬進來禀道。
顧花語一愣,事情昨兒不是已經了了麼,今日怎麼又上府來了。
顧花語對顧成娟說道:“你安心養傷,我去看看。
”
顧花語從顧成娟的屋裡出來,問道:“向外祖母禀了嗎?
”
“已經禀過了。
”忍冬回道。
顧花語說道:“那咱們直接去大門口。
”
顧花語走到大門口,見外祖母與舅母已經到了。
平老夫人見顧花語出來,說道:“小語,汪府的老夫人姓甚?
”
顧花語說道:“姓房,房老夫人先帝時期太常寺房少卿之女。
汪府的大夫人姓蘇,是永安侯的女兒。
”
“郡主,老夫人,汪府的馬車過來了。
”下人禀道。
顧花語看過去,見帶着汪府标識的馬車駛過來。
平老夫人拉着顧花語的手往邊上讓了讓,方便汪家車停放。
等房老夫人婆媳下車後,平老夫人拉着顧花語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