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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517章 窮瘋了(三更)

侯門醫妃有點毒 我吃元寶 8709 2025-02-24 13:56

  “母後叫小玖拿錢替劉诏養女人。
菠$蘿$小玖說要替禦哥兒攢家當,不能花錢養虎為患。

  湖陽郡主捂嘴,咯咯咯地笑起來,笑得很開心。

  她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文德帝同他的後宮女人們,表情真是精彩極了。

  顯然都震驚于顧玖這番言論。

  正妻都知道養妾室養庶子,很可能最後變成養虎為患,成為親兒子最大的競争對手。
甚至庶子直接幹掉親兒子上位,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這番話,從未有人,理直氣壯說出口。

  顧玖的勇氣,值得佩服。

  隻是這話在宮裡說,不那麼恰當。

  文德帝哈哈一笑,很随意地問道:“老大媳婦,你是不樂意拿錢給劉诏養女人?

  顧玖委屈地說道:“兒媳很窮的,賺的都是辛苦錢。
替大殿下養女人,忒貴。
四個女人一年少說一兩萬兩,若是添了庶子庶女,一年四五萬兩都頂不住。
如果少府或是戶部肯出這筆錢,兒媳絕無異議。

  做夢吧!

  拿少府的錢替兒子養小妾,文德帝可沒這麼大方。

  他為了省錢,一直拖着幾個兒子的婚事不給辦,又怎麼可能拿錢替劉诏養女人。

  不過文德帝還是問道:“養幾個小妾,這麼花錢?

  他不太相信。

  顧玖重重點頭,特别真誠,“一個妾室,至少得配六個丫鬟,四個婆子。
每日吃的用的,四季衣服,逢年過節打賞,殿下被伺候舒服要給賞賜。

  一年下來,養個妾室少說得花費三四千兩。
要是殿下出手大方,手又比較散,一年一萬兩也花得出去。

  文德帝暗暗咋舌,不由得回想起他在潛邸的時候,養女人有花這麼多錢嗎?

  他朝裴皇後看去。

  裴皇後神情淡淡的,“陛下忘了嗎,當年陛下豪擲千金,隻為博美人一笑,一晚上就花了五萬兩。

  文德帝哈哈一笑,掩飾尴尬。

  當年哪裡知道錢的重要。

  現在别說叫他花五萬兩博美人一笑,就算是五百兩,文德帝都得斟酌一番。

  人們都說,地位越高,做人越大方。

  到了文德帝這裡全反了。

  文德帝做王爺的時候,尤其是年輕那會,真是花錢如流水,那會是真大方。

  如今,他是真小氣,快趕上先帝的吝啬。

  他看着顧玖,“就因為養女人花錢,你就不肯。
你不是挺有錢的嗎?

  顧玖拿出奧斯卡影後級别的演技,開始哭窮,“兒媳真沒錢。
大殿下的俸祿加上爵祿,還不夠他一個人花用。

  他要養人,他又沒錢,于是三天兩頭都要到兒媳這裡打秋風。
一來而去,兒媳掙的錢,全叫他給花了。

  就說去年,他出門一趟,花了十萬兩,全是兒媳墊付的。
當初口口聲聲說這筆錢,會從公中補給我,畢竟錢都花在公事上。

  可都過了一年多,兒媳是一文錢都沒見到。
并非兒媳不賢惠,實在是沒錢。

  “咳咳……”

  文德帝有點尴尬。

  顧玖說的十萬兩,他知道。

  就宮變前,劉诏偷偷出京,帶着人四處活動聯絡,很是花了不少錢。

  事後,的确有說過要将這筆錢補給顧玖。

  沒道理叫顧玖承擔公中的開銷。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當時文德帝還是甯王,先是被立為儲君,接着登基,處處都要花錢。

  文德帝恨不得一文錢當一兩銀子花用。

  十萬兩的事情,他幹脆裝聾作啞,當做不知道。

  萬萬沒想到,顧玖會在今時今日,當着他的面重提此事。

  文德帝不得不懷疑,顧玖是在變相催賬。

  顧玖:陛下,你真相了。

  她的确是在變相催賬。

  叫劉诏納妾,好啊,先把去年的欠款還上。
咱們再來讨論養女人的錢,從哪裡出。
少府給承擔嗎?

  王府的産業都交給少府打理,皇子納妾,少府得出錢吧。

  少府不肯出錢替皇子殿下養女人,沒道理叫兒媳婦拿嫁妝替男人養小妾吧。

  還要不要臉?

  顧玖又不蠢,怎麼可能幹這種損己利人的事情。

  “什麼十萬兩?

  蕭太後皺眉詢問。

  “咳咳……”

  文德帝的咳嗽聲越發大了。

  “陛下怎麼了?
陛下病了嗎?
怎麼咳起來了。
”裴皇後一臉關心,眼中卻是促狹的笑。

  十萬兩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她一清二楚。

  文德帝不好繼續咳嗽,擺擺手,說道:“朕無事,剛才嗆到了。
既然劉诏沒錢,那就别養女人。
想要女人,自己掏錢。
少府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每個月宮中的花用都是一筆天文數字,豈能再給少府增添負擔。

  蕭太後緊蹙眉頭,“再沒錢,也不能不顧體統。
皇子們大了,該封爵的封爵,該開府的開府,該賜婚地賜婚。

  文德帝歎了一聲,苦笑道:“母後,朕也想做個大方的皇帝,賜爵,開府,賜婚,全都給辦了。
可是國庫空虛啊,少府也沒餘糧啊。

  先熬個幾年,過幾年國庫有了錢,幾個小子,朕全都封王,全都給錢開府。
到時候要養多少個女人都成。
叫臭小子們給您生一串曾孫來玩。

  蕭太後一臉不樂意,“哀家不玩。
哀家一心替孫兒們打算,結果一個兩個全都同哀家對着幹,半點不體諒哀家的苦心。

  “實在是該打。
”文德帝嚴肅道,“來人,打闆子。
将劉诏狠狠打一頓,叫他知道點好歹。

  “大過年的,打打殺殺,像什麼話。
哀家就罰他跪在外面,好好反省。
闆子就不用打了。

  “母後仁慈。
臭小子不知道好歹,隻罰他跪着太便宜了他。
”文德帝兇巴巴的。

  蕭太後闆着臉說道:“你的嫡長子,你不心疼,哀家替你心疼。
罰他跪兩個時辰,就差不多了。

  文德帝說道:“隻罰兩個時辰哪裡夠。
幹脆罰他跪到三更天,不到文德元年不準起來。

  裴皇後聞言,微蹙眉頭。
卻忍着沒替劉诏求情。

  倒是劉議站出來,跪在地上,替劉诏求情,“求父皇開恩。
大哥也是有難處,才會拒絕皇祖母的好意。
他不是成心的。

  “求父皇開恩。

  劉議一帶頭,其他幾位皇子也都跟着替劉诏求情。

  顧玖一臉感動壞了,“謝謝諸位殿下。
我家殿下有你們做兄弟,是他的幸運。

  文德帝先是怒斥,“多事!

  轉眼,又笑嘻嘻地同蕭太後說道,“這群小子,就知道給長輩添麻煩。
好在還懂得手足友愛。
母後,你看要不要叫他們起來。

  蕭太後意味深長地瞥了眼文德帝,“都起來吧。
叫劉诏也起來。
大冬天的,跪在外面,萬一身體進了寒氣,傷了根本,豈不是哀家的罪過。

  “母後言重了。
劉诏那小子皮糙肉厚,跪不壞。

  話是這麼說,文德帝卻沒攔着,而是順着蕭太後的意思,讓人将劉诏叫進來。

  等劉诏走進大殿,文德帝就闆着臉,怒斥一聲,“孽畜,可知錯?

  劉诏跪在地上請罪,“兒臣知錯。

  顧玖低着頭,嘴角一陣抽抽。

  為何做皇帝的,都喜歡稱呼自己的兒子為孽畜。

  親生兒是孽畜,那皇帝又是什麼玩意?

  這不是将自己都罵進去了這嗎?

  偏偏皇帝們還樂此不彼。
仿佛不稱呼孽畜,就不能代表皇家威嚴。

  不理解啊!

  完全不理解。

  文德帝闆着臉申斥,“既然知錯,還不趕緊請罪。
太後仁慈,擔心你久跪不起,寒氣入體,處處替你着想。
你呢,盡說些豬狗不如地混賬話。
讀了這麼多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兒臣知錯。
皇祖母仁慈,孫兒卻不知好歹,孫兒該死。

  說完,劉诏幹脆利落磕了三個響頭。

  咚咚咚!

  顧玖覺着自己額頭發痛,這得多用力啊,才能發出如此大的動靜。

  果不其然,三個頭磕完,劉诏的額頭已經破了一塊油皮。
可見請罪的确是誠心誠意,絕無虛假欺瞞。

  文德帝暗暗點頭,“母後,您可消了氣?

  蕭太後:呵呵!

  “哀家哪有生氣,哀家不過是閑操心,卻被人嫌棄多管閑事。

  文德帝特别真誠地說道:“母後息怒。
都是劉诏這個臭小子不懂事。
今兒過年,暫且饒了他。
等開了年,朕替母後出氣。

  蕭太後掃了眼文德帝,“替哀家出氣,你舍得?

  文德帝做出一副吃人的模樣,“孽畜,打死他也無妨。
反正朕兒子多,少他一個也沒事。

  蕭太後頓覺沒勁,“罷了,哀家心頭那口氣早就消了。
什麼打啊,殺的,以後少說。
怪吓人的。

  文德帝變臉猶如翻書,上一秒還是怒目金剛,下一秒就是一張笑呵呵的笑臉,“母後消了氣就好。
今兒過年,朕為母後準備了一份禮物,晚些時候叫人送來。
母後千萬别嫌棄。

  蕭太後總算高興了些,“難為你。
你日理萬機,還惦記着哀家。

  文德帝擺手,“這是朕該做的。

  裴皇後這些後宮女人,也都準備了禮物,要送給蕭太後。

  大家圍着她說着吉利話,總算将蕭太後哄高興了。

  文德帝趁機離開,到了偏殿喝茶。

  他派人将顧玖叫到跟前問話。

  “沒錢了?
賺的錢都貼補了劉诏?
老大媳婦,在朕面前說瞎話,可是要被砍頭的哦。

  顧玖龇牙,心頭一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

  她委委屈屈地說道:“不敢欺瞞陛下,兒媳手頭上最近的确很緊張。
冬天土地冰凍,不宜開工。
可是城外幾萬流民要養,兒媳不得不開工。

  往日一天就能幹完的活,冬天至少要幹三天。
工程進度慢不說,花的錢卻一文不少,甚至比夏天花得還多。

  現在城外的工地之所以還能維持,全是之前賣房子賺取的微博利潤支撐着。
等開了年,兒媳又得打饑荒,找少府借貸。

  瞧着顧玖一臉窮瘋的樣子,文德帝心頭狐疑,“真沒錢了?

  顧玖重重點頭,“真沒錢了。
想來陛下已經聽說了,今年那些管事,所領取的獎金比去年少了一倍,下面的人都在怨聲載道。

  “是嗎?

  顧玖一雙眼睛特别真誠,“此事千真萬确,陛下可派人調查。

  她這話,九分真一分假。

  今年給下面的獎金的确少了一倍,這是真。

  假的地方在于,顧玖沒說她贈了京城到洛州那條水泥路的股份給下面的管事。

  這些股份,價值不菲。

  可以這麼說,明面上,下面的人拿的獎金少了。
但是得到的,遠遠多于往年。

  多少人想要水泥路的股份,拿錢都買不到。

  他們身為顧玖的員工,才有這份福利。

  不過這一分真,就沒必要讓文德帝知道。

  免得文德帝眼熱,将京城到洛州的水泥路搶走。

  “沒錢了啊!
朕也沒錢。
”文德帝似笑非笑地看着顧玖。

  顧玖:MMP,當皇帝的都窮瘋了嗎?

  她弱弱地說道:“去年的十萬兩,全算在劉诏頭上。
叫劉诏以後拿爵祿還錢。

  文德帝哈哈一笑,“不反悔?

  顧玖連連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絕不反悔。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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