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那顧問不是做的好好的？」

　　姜寧愣了一下，問。

　　電話那頭的龍杭一陣嘆息：「好像是家裡另外安排了別的事，迫於無奈才走的。不過她這人挺好的，她說以後我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個電話就行。」

　　「不錯呀。看來這董家千金還是個重情重義，隻得結交的朋友。」

　　「你們怎麼認識的？厲澤禦那邊的朋友？不過，她在公司這段時間，倒沒聽她提到過厲澤禦。」

　　「我說實話吧。」

　　姜寧喝了一口湯，決定坦白。

　　「這個董方怡一開始就是程凜的相親對象，程凜因為看不上，所以我跟阿禦就想著撮合你和她……」

　　「還是算了吧，我們更不合適。」

　　「本來我想著你們的職業……，嗐，不說了。」

　　正通著話，姜寧餘光瞥見落地窗外，厲澤禦從車上下來，朝這邊走近。

　　「龍杭，改天聊，我還在吃飯。」

　　「好。」

　　姜寧關掉手機，吃了最後一口麵條，厲澤禦正好推門進玄關。

　　「你吃飯了嗎？我以為你不回來吃呢。」

　　「吃了。」

　　「那怎麼這個時候回來？」

　　問出這個，她還不忘摁開手機，再看了一眼時間。

　　厲澤禦朝她走來，說：「程凜訂婚，要我們過去他那裡一趟。」

　　「！」

　　要站起的姜寧，身子僵住。

　　她想笑，抿著唇硬生生憋住。

　　怪不得剛剛電話裡，龍杭說董方怡離職了，原來是要訂婚。

　　「自己做的？」

　　厲澤禦看到她還剩下半碗的麵條，臉上露出欣慰的笑。

　　「昂，不然呢，雖然賣相不好，但味道還不錯。」

　　姜寧有種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架勢。

　　厲澤禦拉開椅子坐下，等著她將剩下的吃完。

　　她上樓換衣服，他擼起袖子洗了鍋。

　　出發的路上，姜寧還在擔心：「糟糕，那他們訂婚，大妞和二妞豈不是要被程凜要回去？」

　　「更不會要。如果他們結婚以後，董方怡自然是要先跟公婆住在一起的。」

　　「你怎麼知道？」

　　「猜的。」

　　厲澤禦不動聲色地扯了嘴角，小心思盡顯。

　　姜寧收回視線，並沒有發現這一點。

　　車子到了城北的四合院區，在路邊停下，姜寧跟上厲澤禦的腳步，往深巷走。

　　「不是去他家呀？」

　　「這邊房子是他外婆給他留的，商量事情比較隱蔽。」

　　訂個婚，有什麼好商量的。

　　姜寧快走一步，握住厲澤禦的手。

　　兩人到的時候，其中一家四合院的大門敞開著，院子裡的方桌前，圍坐著不少年輕人，除了程凜和郁池，姜寧熟悉外，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眼熟的男的，個個身上都透著金尊玉貴的豪門氣息。

　　見他們走進院子，全都齊刷刷望來，其中坐在最裡面的一個女孩，被一個男孩慫恿著站起。

　　打了招呼，女孩過來示意姜寧跟她進屋。

　　有人更是給厲澤禦讓了位置，又重新搬來一把椅子。

　　姜寧知道他們在一起商議事情，就也不打攪，跟著女孩進屋後，窩在沙發上。

　　大屏電視機開著，面前茶幾上堆了一些吃的零食。

　　「你要看什麼？我給你搜。」

　　女孩留著齊肩長捲髮，巴掌臉，生的一股子靈動氣。

　　她拿著遙控器，問。

　　姜寧見她年紀小，淺淺一笑：「沒事，你看你的，我隨意。」

　　電視上放的成人動漫，姜寧沒有過多了解這些，倒也不排斥，但她更好奇外面的人聊的東西。

　　「你知道程凜那個相親對象嗎？」

　　雖說不知道這女孩叫什麼名字，可八卦的心還是讓她自來熟。

　　女孩笑起來，眼睛彎彎的。

　　「知道，董方怡。」

　　「你了解多少？」

　　「聽說很有錢，在三裡街有自己的店鋪。」

　　「還有呢？」

　　「程凜哥不喜歡她。」

　　「那怎麼還同意訂婚？」

　　「胳膊拗不過大腿。程凜哥說他爸以成華街的那棟樓要挾，不跟董家聯姻，就將樓炸了。」

　　「夠狠。」

　　「而且，程爸爸答應一個條件，以後程家不會再排斥楚涵姐。」

　　「有屁用啊？程凜都結婚了，楚涵還不稀罕他們程家呢。」

　　姜寧突然冒髒話，女孩詫異地看著她。

　　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姜寧嘿嘿一笑，傾身抓了一把瓜子嗑。

　　女孩也跟著笑，「我叫你厲嫂吧，我聽他們好像叫你姜寧。」

　　姜寧不想被叫老，忙擺手抗拒：「別，你還是叫我姜寧。」

　　「我叫段妍妍。」

　　「段？你跟段陽什麼關係？」

　　「他是我小哥。」

　　女孩剝了一顆糖果，塞進嘴裡。

　　姜寧說出那個名字，一時間卻想不起是誰。

　　隻不過，她在厲澤禦那裡聽到過，好像還是與劉媽兒子有關係。

　　「你認識我哥？」

　　見姜寧走神，女孩的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聽過名字。」

　　姜寧沒有多透露，挪了位置，不經意朝外面瞟一眼。

　　房門關著，因為是硃紅色的鏤空玻璃，雖聽不見外面的聲音，但依稀能看到外面院子裡的情況。

　　想到剛才進來，那些人的眼神，似乎都沒有敵意。

　　難道那位拉攏劉大帥的段陽，不跟程凜他們玩？

　　「妍妍，你跟誰一塊來的？」

　　「男朋友。」

　　「所以，你哥沒來？」

　　「我哥那人脾氣特臭，以前跟郁池玩的，後來，好像因為什麼事就再沒往來。」

　　「那你在這兒，他知道會不會生氣？」

　　「他不敢。我哥雖然混，但對我還是挺好的。而且，他知道我談男朋友。」

　　話到最後，她用手堵著一側的嘴巴，壓低了聲音說。

　　姜寧扯了扯嘴角，感嘆，小孩子的心思真挺單純的。

　　「蘇月，你認識嗎？我感覺你們年紀差不多。」

　　話出，姜寧想起，前兩天從紀林染那裡要的簽名照還在自己包裡。

　　「郁池女朋友，她比我大一歲。」

　　女孩朝姜寧靠近坐著，同時將電視機的聲音調大了一點。

　　因為是日語，嘰裡咕嚕，姜寧也聽不懂。

　　她拿出手機給蘇月發微信，被女孩瞧見，說：「蘇月今天好像有課，所以沒有來。」

　　「現在這個點……」

　　姜寧還沒說完，蘇月回了消息：我剛從學校出來，馬上到。

　　「她來了。」

　　關了手機，姜寧莫名高興。

　　當著女孩的面，她沒好將包裡的簽名照拿出來，打算等蘇月到了，當個驚喜送她。

　　女孩這時候，起身過去開門。

　　誰知，厲澤禦從外面邁了進來。

　　姜寧以為有事，嗑著瓜子朝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