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回頭，程子瑤一手端著香檳，一手拽著她的手。昂著下巴，神情別提有多傲慢。

　　「程小姐這是做什麼？」

　　「你不能走。」

　　「？？」

　　「姜寧，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程子瑤的話，直接逗樂姜寧。

　　掃了一眼旁人，視線落在程子瑤這裡，一臉疑惑：「程小姐，我為什麼要看不起你？我們似乎沒那麼熟。」

　　掙開她的手，姜寧後退一步，提防她再一次拉扯自己。

　　「蘇月不跟我玩，就是見了你之後，她一定跟你說了我什麼。」

　　程子瑤委屈。

　　「程小姐，你多大年紀？」

　　姜寧有些哭笑不得，擡起酒杯喝了一口香檳。

　　本來要走的她，忽然改了主意。

　　「程小姐，我從來不搞歧視人那一說。」

　　上前一步，主動拉住程子瑤，到旁邊角落。

　　「程小姐，我們之間可能存在誤會。我知道你喜歡厲澤禦，吶，他就在那裡。」

　　姜寧朝她示意，正好厲澤禦朝這邊看。

　　冷峻的面上，掛著難得一見的淡淡的笑。

　　程子瑤頓時心花怒放，小臉通紅。

　　姜寧趁熱打鐵，問：「程小姐，那邊的小姐們你都認識嗎？」

　　程子瑤擡頭，環顧一眼，點頭。

　　「倪迦是誰？」

　　姜寧綳著一顆心，問。

　　程子瑤搖頭。

　　「不在，剛才接了電話，提前走了。」

　　「……」

　　姜寧一整個大無語。

　　人不在，那她來幹嘛，湊熱鬧？

　　「你跟她很熟？」

　　「不是很熟，之前的名媛會見過一兩次，她不是本地人。」

　　「她住哪兒，你知道嗎？」

　　「白楊路三十八號。」

　　程子瑤剛說完，姜寧就以有事為由，鑽進人群沒了影。

　　從宴會廳出來，她沒叫厲澤禦。

　　「喂~暖暖，我找到倪迦家的地址了，你要不要過來。」

　　「哪哪哪？」

　　「白楊路三十八號。」

　　「等我，馬上過去。」

　　姜寧掛斷電話，直接在路邊攔車。

　　方越看到她的時候，人已經上了出租，揚長而去。

　　他怕出事，立即跟厲澤禦打電話，但一直無人接聽，最後，隻能驅車緊跟。

　　白楊路距離這邊有一段距離，姜寧到的時候，宋暖也剛到。

　　兩人看著眼前一棟二層小別墅，面面相覷。

　　一個站姐，挺有錢。

　　「我去敲門。」

　　宋暖擼了袖子，一副要幹仗的架勢。

　　姜寧目送她過去，自覺站在一旁的角落。

　　大門響鈴很久，終於有人過來開門。

　　「你找誰？」

　　開門的正是倪迦，短捲髮，弔帶背心，隨意披了披肩，下面穿著一條短褲。

　　「你是倪小姐？」

　　宋暖還算淡定。

　　「我是。」

　　對方大方應聲。

　　「朱景城，你認識吧？」

　　姜寧從暗處走出來。

　　倪迦探究的目光從宋暖轉向姜寧，稍稍打量她後，點頭，「認識。」

　　細心的姜寧，一眼看出了倪迦臉上一閃而過的情緒。

　　「這邊說話不方便，倪小姐可否請我們進去？」

　　宋暖想阻攔，倪迦已經錯開身。

　　兩人進去的時候，方越的車子堪堪到達。

　　看著大門關閉，他有些無奈地跟厲澤禦去了電話。

　　這回，那頭的厲澤禦是一秒接通，隨之是暴躁的質問：「你人呢？！」

　　「厲總，我……我在白楊路這邊，姜小姐和宋小姐去了倪迦家。」

　　「好好盯著。」

　　厲澤禦發布命令，隨之掛了電話。

　　進了屋的姜寧和宋暖，沒有浪費時間。

　　在沙發上坐下，便問：「倪小姐應該認識我吧？」

　　倪迦坐在對面，面對姜寧的疑問，她顯得有些迷茫。

　　「這位小姐，不知何意？」

　　話一出，姜寧和宋暖互視一眼，瞬間亂了陣腳。

　　敢情這真是搞錯了呀！

　　索性，姜寧直接道：「我是朱景城的危機公關，你既然是他的站姐，應該看過他的公司發的澄清聲明，那是我寫的。」

　　倪迦看著她，直愣愣地停了數秒，方回神。

　　「我看了，寫的挺好的。扭曲事實，維護劣跡藝人，一向不是你們公關該乾的事麼。」

　　「……」

　　她的聲音很平很淡，姜寧無言以對。

　　宋暖接著說：「倪小姐，她是公關，這是她的工作。你縱然有怨，想報復也應該去找那個把你傷透心的朱景城，他才是罪魁禍首。你如果一直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我們不介意通過法律程序起訴你。」

　　「你在說什麼？」

　　倪迦眉頭微皺，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宋暖。

　　姜寧一直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突然就有些看不懂了。

　　「上周我在藍標收到一份洋娃娃的紙箱，沒兩天又收到一個被刀插額頭的洋娃娃，它的衣服上都是血跡。就在前天、」

　　「前天在《墨緣傳》的劇組，我收到了一個裝有被虐待緻使的貓的屍體的箱子，快遞點名要送給姜寧。」

　　宋暖接著說。

　　兩人都看向倪迦，試圖等她承認。

　　然而，對方也是一臉懵。

　　「二位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她說著，就笑了。

　　姜寧和宋暖相互了看了對方，兩頭霧水。

　　「難道不是你搞的鬼？」

　　宋暖問。

　　倪迦聳肩，好笑道：「我為什麼要搞鬼？」

　　「你……」

　　宋暖氣不過，還要理論，被姜寧制止，看向倪迦問：「你被朱景城傷害這麼深，我又給他公關，你難道不恨我？」

　　「錯是他犯的，我為什麼要恨一個毫無關係的人？」

　　「當真不是你？」

　　宋暖再問。

　　姜寧已經站起，溫笑著說：「是我們搞錯了，既然不是倪小姐，我們就不打擾了。」

　　硬拉著宋暖出去，倪迦沒有跟出來送。

　　兩人一直到馬路上，狠狠地鬆口氣。

　　「我怎麼感覺就是她，你還不讓我說了。」

　　宋暖不服氣，姜寧拉著她一直坐進車裡。

　　「是她又怎麼樣，她不承認啊。」

　　姜寧無奈，擡頭看著兩層亮著燈的小別墅。

　　宋暖啟動車子，掉頭駛離時，坐在副駕駛的姜寧，從後視鏡清晰地看到二樓某個亮燈的房間窗口站著一個人影。

　　是她，倪迦！

　　「你先送我去趟雪絨館。」

　　姜寧收回視線，朝宋暖說。

　　她沒有回應，餘光也剛剛收回。

　　「寧寧，女人的直覺，絕對是這女人。她就算再有錢也鬥不過朱景城那公司，所以，她選擇報復你。」

　　「沒有證據，她不承認，隻能等下一次露出馬腳。」

　　「但是我發現一個奇怪的事。」

　　半晌，宋暖又道。

　　姜寧疑惑，偏臉，問：「什麼？」

　　宋暖僵著聲音：「我們好像被人跟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