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

　　姜寧關了手機，本來還在忐忑怎麼進去找霍明揚。沒曾想，他在外面，明顯也是剛到。

　　「說什麼？」

　　霍明揚想耍無賴。

　　姜寧嗅到了不好的氣息，眉頭一皺，「唐藝的電話，我真有事，懶得跟你耗。」

　　「你說什麼事，我給你打。」

　　說著，他朝外面掃了一圈，拉著姜寧要進去。

　　「外面太熱了，進去涼快涼快。」

　　姜寧甩開他的手臂，盡量保持距離，態度漸漸惡劣：「打個電話而已，能有多熱。」

　　霍明揚極有耐心：「你不熱，我熱。」

　　她不進去，他進去。

　　經過她時，姜寧一把扯回。

　　「事情不太明確，你給唐藝打了電話，我來問。」

　　「我要是不打呢？」

　　霍明揚耍賴，作勢要去抱姜寧，她也不慣著，擡手拍了他的臉。

　　聲音不大，動作極輕，倒像是調情的一種方式。

　　前來會所的男女，瞥了一眼，見怪不怪。

　　霍明揚捂著被打的臉頰，裝作很疼的樣子，對著姜寧撒嬌：「姜寧，你還真下的去手。」

　　姜寧推了他一把，火大：「我就是跟你要個聯繫方式，瞧把你給作的。」

　　霍明揚俊美的面容，當即一變：「聯繫方式，為什麼要給你？」

　　軟的不吃，非要吃硬的。

　　姜寧也不黏黏糊糊，直接說：「因為我懷疑去年對我惡作劇的人，是你們飛揚的藝人。」

　　「你有什麼證據。」

　　看著他一臉正義的樣子，姜寧恨不得將包甩他臉上。

　　深呼吸一口，鄭重再問：「給不給？！」

　　「不給。」

　　姜寧繞過他，氣呼呼地下了台階。

　　霍明揚一看慌了神，趕緊去追。

　　兩人在馬路邊拉拉扯扯，霍明揚人高，趁機摟住了姜寧。

　　不管她怎麼掙脫，霍明揚就是不鬆手。

　　姜寧快喘不上氣，手腳並用，又是踢騰又是踹的，反而被霍明揚扣得更緊。

　　此刻，遠遠駛來的一輛車停在路邊，猶如一陣疾風充斥而來。

　　一拳頭打在霍明揚臉上，連帶著姜寧差點摔倒在地，千鈞一髮之際，被一雙鐵臂撈回，抱在了懷中。

　　姜寧趴在厲澤禦胸前，劇烈地咳嗽。

　　擡頭對上一雙望向霍明揚的深冽冷眸，她嚇得一激靈。

　　這麼快？

　　剛剛，她發微信，他說剛下樓的。

　　「舅……」

　　霍明揚抹了一把嘴角，發現已經破皮流血，想解釋，結果，換來厲澤禦又一拳頭。

　　這一下，更狠。

　　姜寧看著昏黃的路燈下，霍明揚兩條鼻孔都在流血，不僅沒有絲毫的同情心，反而趁機說：「我要唐藝的聯繫方式。」

　　霍明揚用手抹著鼻子的血，看著姜寧直翻白眼。

　　他都這樣了，她還來炸，真是不給活路。

　　厲澤禦轉向姜寧，冷著聲問：「唐藝是誰？」

　　姜寧也顧不上跟他解釋，直接上前，不管男女有別還是厲澤禦在場，便要去搶霍明揚的手機。

　　他摁著口袋，後退了幾步。

　　剛要脫險，結果，厲澤禦過來，一把奪走手機。

　　打開通訊錄翻了一遍，又遞給姜寧。

　　霍明揚也不管手機了，仰著頭，欲止血。

　　姜寧存下號碼，將手機還給他。

　　不等接走，厲澤禦先一步拿走，用他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對著那頭，怒聲道：「管好你兒子！」

　　估計對方都沒聽清，掛斷丟給霍明揚，沒等接住，重重摔在水泥地上。

　　兩人上車離開。

　　等走遠了，霍明揚堪堪從地上撿走手機，驅車回了厲家。

　　一進家門，張姐看到他的樣子嚇了一跳。

　　「哎喲，小祖宗哎，怎麼回事，怎麼流了那麼多血。」

　　傭人一邊心疼一邊去找醫藥箱。

　　厲母聽見，一眼看到，心疼壞了。

　　「怎麼回事，誰幹的。」

　　她拉著霍明揚坐到了沙發上，又親手接走張姐遞過來的醫藥箱。

　　鼻血止住了，但是霍明揚那襯衫估計不能要了。

　　「樓上有衣服，你上去找一件換上。」

　　厲母說著，將醫藥箱收拾後，交給張姐帶走。

　　霍明揚坐在那一動不動，鼻子不流血，可嘴角明顯紅腫。

　　「別不是你舅舅乾的吧？」

　　問他不說，讓他上樓換衣服也不換，厲母一眼看穿。

　　「是。」

　　半天，霍明揚吐出這麼一個字。

　　厲母仰臉，無奈地拍了額頭。

　　「你沒事非要惹他做什麼？」

　　霍明揚不敢說話，從沙發上站起，準備離開這裡。

　　厲母忙拉住他，「先吃飯。」

　　又招呼，張姐上樓。

　　不一會兒，厲澤禦的一件襯衫出現在張姐手裡。

　　「去換上吧。」

　　厲母囑咐。

　　霍明揚勉為其難，換好出來，厲母還是陰著臉，拉他去了餐廳用飯。

　　*

　　厲澤禦載著姜寧回家，半路她就打了唐藝的電話。

　　不知對方是在忙，還是因為陌生號碼，遲遲不見接聽。

　　姜寧最終隻好放棄，但心情看著糟糕頭頂。

　　厲澤禦眼底壓抑的怒火，在上車後，慢慢消散，現在全部是擔心。

　　「發生什麼事了？他在鎏金會所沒對你怎麼樣吧？」

　　姜寧搖頭，一臉疲倦地睜開眼，平視正前方，說：「沒有進會所，隻在外面說了話，誰知，他突然動手動腳。」

　　「看來我是揍輕了。」

　　厲澤禦語氣驟冷。

　　姜寧僵著腦袋，偏過臉。

　　「唐藝，你有印象嗎？就是那會兒飛揚合併星藝，她還在的一個藝人。」

　　「沒什麼印象。她怎麼了？」

　　「我今天見了張燦燦，她告訴我，以前她養的貓可能是被石三金帶走的。至於，殺死後，利用宋暖交給我，一定是別有用心。」

　　「一切都是猜測。當時我調查過，並沒有查到什麼。」

　　「人家既然做了，肯定不會留下把柄。」

　　「這樣說來，我都有點想見見這個唐藝。問問她是不是暗戀你外甥，把我當成假想情敵。可那時候，我跟你外甥都分手了，她要對付的不該是莫菲菲嗎？」

　　這件事，越想越離譜。

　　「明星一般不敢搞這種事，要是被人揭發，她前程盡毀。」

　　「那不然是誰？總不能宋暖為了嚇我吧？」

　　厲澤禦瞧她一眼，將車子掉頭停在了別墅外的空地。

　　「一切皆有可能，但是宋暖的幾率很小。」

　　兩人下車，厲澤禦分析。

　　姜寧話頭一轉：「那你給林珊珊資源什麼情況？」

　　厲澤禦欲走的腳步停住，側身看她走上來。

　　「你哪兒聽來的？」

　　「跟你說了我去劇組，都在傳這件事。」

　　姜寧從他身邊走過，並未停留。

　　進家，厲澤禦要做飯，姜寧沒有要打下手的意思，徑直上樓去了。

　　厲澤禦站在樓梯口，心裡莫名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