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傅律師,太太說她不回頭了

第336章 阿紓挺不過這個冬天了

  

  沈輕紓自那日送往醫院搶救後,被判定病情再次惡化。

  經過一周兇險治療搶救,這條命,勉強從死神手裡搶回來了。

  隻是沈輕紓這病症發展太不典型,超出所有人的預判。

  此前,中醫和西醫兩派醫學者產生了分歧。

  秦硯丞請來的那幾位腫瘤專家,提議化療。

  但靳懷岷以及其他幾位中醫主任,並不贊成化療。

  兩邊意見不同,爭執不下。

  最後,是沈輕紓自己做了決定。

  她拒絕化療,繼續選擇保守治療。

  這是病患自己的選擇,幾位專家也隻能是遵從病患。

  沈輕紓再次住進那棟醫療小樓。

  靳懷岷依舊每天都會來為沈輕紓針灸。

  小樓裡每天都飄著中藥味。

  一碗又一碗的中藥,從不間斷。

  半個月過去,沈輕紓病情暫時壓制住,隻是,人日漸消瘦。

  每天除了喝點白粥,其他的食物她幾乎吃不下去,就算勉強吃進去,沒多久又吐了。

  一番折騰,人受罪不說,身體也越發脆弱。

  最後,隻能是輸點營養液。

  和病魔對抗的日子,時間彷彿過得更快了。

  轉眼,一個月過去,北城入冬了。

  短短兩個月不到,沈輕紓瘦了十幾斤,本就白的皮膚,此刻看著白得幾乎透明,那些細小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這段時間,一雙兒女每周都會過來看她。

  每次一雙兒女過來前,沈輕紓都會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還會提前化個妝,遮掉一臉的憔悴。

  孩子生性單純,雖有疑問,但大人都有意瞞著他們,他們隻知道媽媽是生病了,卻不知,是很嚴重的病。

  小安寧總問媽媽什麼時候能回家?

  每次聽到女兒這樣問,沈輕紓如鯁在喉。

  傅斯言會把女兒抱走,用其他事情分散女兒注意力。

  幾次後,小安寧意識到什麼,就不再問了。

  小念安比小安寧要早熟些,又或許是經歷過爸爸那次病重,他似乎很早就知道媽媽病重的事情。

  他很懂事,每次來陪媽媽都隻勸媽媽要好好吃藥,多多吃飯,他會乖乖的,也會照顧好妹妹。

  比起女兒,沈輕紓總覺得自己虧欠兒子更多。

  但如今她身體這邊病弱,不知還剩多少個明天。

  怕留下遺憾,她每次都會摸著兒子的頭,溫柔的聲音,一次次提醒他:「小念安,你和妹妹都是爸爸和媽媽最寶貝的孩子,我們對你們的愛是一樣的,你和妹妹是平等的,記住了嗎?」

  小念安點頭,抱住媽媽,小臉埋進媽媽懷中,「媽媽,我知道。」

  沈輕紓抱住他,無聲地撫摸著他小小的脊背。

  …

  骨髓遲遲沒著落,但時間一刻都沒停過。

  農曆十月底,北城今年第一場雪落下。

  院子裡被蓋上厚厚的一層積雪。

  可以堆雪人了。

  傅斯言帶著兩個孩子在院子裡堆雪人。

  沈輕紓坐在輪椅上,喬星佳將她推到落地窗前。

  她枯瘦的身子裹著厚厚的毛毯,血管凸起的手背上紮著針。

  藥液緩慢地流進她的身體裡。

  院子裡,一雙兒女和傅斯言玩得很開心。

  孩童雀躍的笑聲飄進屋內。

  沈輕紓看著,眉眼含笑。

  「星星,幫我多拍點照片和視頻。」

  喬星佳心情沉重,但面上盡量表現得平靜。

  「好。」她拿出相機,各種角度抓拍。

  雪地裡,傅斯言蹲在雪人前,一雙兒女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側。

  父子三人很默契同時望向沈輕紓。

  屋裡屋外,隔著一扇落地窗,一家四口視線交匯。

  沈輕紓擡起手,指尖輕輕貼著在玻璃上……

  咔嚓!

  這一幕被喬星佳精準抓拍。

  她看著這一幕,鼻尖泛酸。

  骨髓庫依舊沒有好消息。

  前天秦硯丞說,再找不到骨髓,沈輕紓挺不過這個冬天了……

  眼淚落下來,喬星佳轉過身匆忙擦去眼淚。

  …

  晚上,白建雯夫婦和溫景熙也來了,沈輕紓精神不太好,他們坐了一會兒便帶著兩個孩子回去了。

  小樓裡又恢復一片寂靜。

  隻留下傅斯言和一名專業的女護工。

  沈輕紓這幾日越發嗜睡。

  今天孩子在,她一直強撐著。

  現在孩子走了,她回到卧室,妝都沒卸,靠在床頭就沉沉睡了過去。

  傅斯言端著中藥推門走進來。

  床頭亮著小橘燈。

  女人倚著床頭睡得很沉。

  大概是身上疼,她連睡著時眉頭都是緊皺著的。

  傅斯言把中藥放到一旁桌上,在床邊蹲下來。

  他望著眼前苦苦強撐著的女人,心口傳來陣陣鈍痛。

  他知道她很努力,很堅強。

  止痛已經葯壓制不住她身上的疼痛。

  她在努力活著,為了一雙兒女,她活得比誰都堅強勇敢。

  可病痛並未因此放過她。

  前天醫生們又進行了一次會診,都說情況不容樂觀。

  沒人告訴沈輕紓,但傅斯言覺得沈輕紓自己應該也知道了。

  傅斯言捨不得叫醒沈輕紓,去浴室拿來卸妝水和卸妝棉……

  沈輕紓迷迷糊糊間,覺得有冰涼的東西在自己臉上來回擦拭。

  她緩緩睜開眼。

  傅斯言看到她醒來,動作停下,「我幫你把妝卸了,臉洗乾淨,你喝了中藥再睡。」

  沈輕紓困極了,腦子昏昏沉沉的,聽進去了,但腦子不太能思考,隻渾渾噩噩地應了聲,便又是閉上眼睡了過去。

  傅斯言喉結微滾,見她這樣了無生氣,拿著化妝棉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那晚,他給沈輕紓洗乾淨臉,又喂她喝中藥。

  她半睡半醒,喝了小半碗中藥,後面又全吐了。

  高燒來勢洶洶,那晚之後,沈輕紓陷入昏迷。

  一連三天,她未曾再睜開眼過。

  一群中西醫專家主任,束手無策。

  大家都不得不接受,沈輕紓的生命進入以天數為單位的倒計時。

  小樓裡,每天醫生來來往往,沈輕紓躺在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

  她睡得很沉,生命體征是穩定的,但或許是太累了,接下來一周,她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冬月的第三天,傅斯言接了一通電話後,急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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