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不是你,也不會是別人。
「寧採薇,在最近,在剛剛,在我傷退回來,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我好像變了。」
他的聲音裡,好像還帶著委屈。
特爹的!
怎麼還帶作弊的?
「這裡,就是這裡……」
趙景免突然抓住寧採薇的手,沒給她抽回去的時間,直接按在自己心臟的位置。
「你不高興,它會難受。」
「你高興,它會雀躍地跳舞。」
「看你受傷,它會蜷縮成一團。」
「採薇,我不想離婚。」
突然開掛?
她那個沉默無語的男人呢?
頂著這麼一張厭世臉,說出這麼作弊的話。
趙景免,你是被什麼附身了嗎?
你再這樣,得禍害多少小姑娘啊?
「採薇,我不懂什麼情情愛愛,也不懂什麼怦然心動。」
「可我現在懂了。」
他的一雙眼睛,就這麼低著頭,和寧採薇的眼睛對視。
寧採薇:……
「你坐那,擡頭擡的脖子疼。」
趙景免立刻聽話的坐下,甚至沒有絲毫的遲疑。
果然……
平視才是最舒服。
「我……」
該輪到自己表態了吧?
不!
還沒有!
趙景免看著她平靜的表情,心裡有些慌亂,又開口說道,「把你牽連到任務裡,我想過要不要放你離開。」
「那一刻,我退縮過,我後悔過。」
「可是……」
「採薇,我不想放你離開了。」
太晚了。
他已經沒辦法理智地放她離開了。
隻是想想,他就感覺到了疼,比刀傷槍傷都疼。
「你等會!」
寧採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不說話的時候,屬葫蘆的,一句話也不說,一棍子打不出來一句話。
說話的時候,和機關槍一樣,嘭嘭嘭,沒完沒了。
沒完了是嗎?
還讓不讓她說話啊?
幾次被打斷,她也是有小脾氣的!
「哦!」
面對趙景免那乖乖巧巧的表情,她的內心,又染上了幾分柔軟。
咱就是說。
這張厭世臉,多少有點犯規了啊!
「我這人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不少。」
「我很強勢,是我的,就是我的,我絕對不會分給他人,別給我道德綁架那一套,不好使。」
「我這人護食。」
「我這人……」
一條一條,趙景免看著她掰著手指頭數著。
「慢慢說,不急。」
「肩膀不能動,那隻手你別動。」
看著她數著自己的性格,躍躍欲試的模樣,趙景免趕緊張嘴阻止了一下,怕她一時興起,忘記自己受傷的事。
「那……就先這麼多!」
寧採薇擡起頭來,一副怕不怕的模樣。
那個小模樣,愣是讓趙景免的心裡發軟。
好想摸摸她的頭,像心念一樣……
「以後我的工資,我的任務獎金和補助,每個月留下五塊錢,剩下的全部交給你。」
「採薇,我的身邊就算不是你,也不會再有其他人。」
「隻是……」
「任務結束了,我還要回到部隊,沒辦法陪在你和孩子的身邊。」
趙景免突然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軍人身份,依舊是他的驕傲。
可是對於家庭來說,他有些差勁,不對,很差勁!
孩子,老人,一切,都交給了採薇。
「好!」
就在趙景免覺得差勁的時候,寧採薇輕輕的喊了一句,然後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你說的,以後不給我工資,我就……」
「我就……」
「不要你了。」
她也是有脾氣的,工資多少,她不在意。
可自己男人的工資,必須給自己!
這是原則問題!
「不可能。」
「這樣的事,絕對不會發生。」
一向不善言辭的人,今天用盡了他一生的勇敢,隻為了不想錯過一個她。
趙景免輕輕的笑著,唇角上揚,明明情緒波動很大,可他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
隻有那紅彤彤的耳唇,代表著他的情緒。
「二嬸。」
「娘。」
在趙明瑞的身後,露出一張擔心的臉。
趙明屹!
寧採薇瞪大眼睛,看著明屹,「兒子,你怎麼來了?」
她還想著,明天出院,第一時間給村子裡打電話。
爹娘會想,自己是不是忙忘了。
小心念年紀還小,根本沒有什麼星期幾的概念。
隻有兒子,恐怕會擔心。
「娘,你怎麼受傷了?」
「嚴重嗎?」
「疼不疼?」
看著娘依舊有半面紅腫的臉,還有那固定的肩膀,小小的少年,緊緊地皺著眉心。
有一股戾氣,突然湧上來。
「娘不疼。」
她伸出手,想到當年看這本小說的時候,就是明屹被原主折磨,最終變得陰暗,變得充滿暴戾。
她穿越過來後,努力地化解,努力地溫暖他,教導他。
可剛剛……
「娘不疼,娘沒有事。」
「兒子,你是不是擔心了?」
她沒有責怪,即使那股戾氣依舊存在,那又如何?
自己的兒子,在關心著自己,在擔心自己,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長期凝聚的戾氣,不是半年就能消除的,那就用五年,用十年,用她這一輩子。
她的兒子,那麼好!
「娘。」
小小的少年,本來冰涼的手,此刻被娘握著,娘的手,暖暖的,一如從前。
「坐在娘的床邊,娘偷偷告訴你,娘的床邊,沒有別人坐過,不信問你爹。」
她此刻的樣子,巧笑倩兮。
還指了指一邊的趙景免。
「嗯,沒人。」
趙景免又恢復了以前,惜字如金。
他剛剛敏銳地感覺到戾氣,這股戾氣,要麼在兵王的身上,要麼在罪犯首領的身上。
可明屹才多大?
明瑞在一邊拍了拍胸脯,嚇死他了。
小三子來到店裡,問自己二嬸呢,當時那個眼神,嚇死他了。
「你怎麼來縣城了?誰帶你過來的?」
寧採薇聲音溫和,讓兒子坐在床邊,拉著他的手,就沒有鬆開過。
趙明屹平復自己的擔心,那緊緊皺著的眉心,也緩緩的鬆開了。
「每周五的晚上,娘都會給村子裡打電話,問我們要不要來縣城。」
「可是昨天娘沒有打電話,而且昨天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天都會不由自主地想娘。」
他上課從來不會走神,寫作業從來都認認真真,可昨天就是忍不住,控制不住。
晚上又沒有娘的電話,他就知道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