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厲庭舟擡手扇過去
盛暖一眼看到許書意手裡拿著厲庭舟之前送給她的珍珠項鏈。
不免一陣唏噓。
昨夜厲庭舟竟然拿著這條項鏈去林家要給她,還說不許她再賣了。
又追到她小公寓,意欲跟她解釋。
呵。
他真把她當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了。
「暖暖,你怎麼在醫院?」
盛暖淡漠地看了許書意一眼。
蘇楷給厲庭舟打電話,嗓音那麼大,急得不得了,說許書意不小心從蘭苑的露台上掉下來。
說什麼他若是沒過去,許書意死在那裡都不會有人知道。
從露台上掉下來,不過一夜的時間,許書意就恢復得這麼好了。
這樣的謊言,恐怕隻有厲庭舟會相信吧。
盛暖沒有搭理許書意,揚長而去。
「暖暖……」
許書意反而追了上來,攔在盛暖前面,她滿懷歉意地說:「我跟庭舟真沒什麼,希望你不要因為我而對他有什麼意見,你能回西山別墅嗎?庭舟和嘉許都需要你。」
盛暖的眸色無比的淡。
作為女人,許書意很清楚,她屢次出現在厲庭舟的世界裡,盛暖是厲庭舟的妻子,不可能不在意。
從盛暖第一次見到她,就臉色不好看。
所以,她的解釋隻會讓事情越描越黑,她想要的也是這樣的效果。
盛暖擡起手,隻做了兩個手勢:「讓開。」
許書意能看懂她的手語,臉色有些慘白,「你不相信我嗎?」
盛暖依舊還是同樣的手勢,「讓開。」
許書意卻沒有讓開的意思,還顯得十分為難,「暖暖,我知道這陣兒子因為我回國,導緻你和庭舟總是冷戰,我真的很內疚,之前庭舟是擔心我住酒店過敏,才讓我住西山別墅,我都搬出去住了,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和庭舟,你能不能別讓庭舟總為你的事情操心,早點回家,行嗎?算我求你了。」
許書意的話,聽起來很善解人意。
可事實上,句句戳心。
盛暖不想再為這些無謂的事情浪費時間了。
就算許書意現在跟厲庭舟睡到一張床上,她也不想在意了,她又怎麼會在意這些呢。
從她知道許書意那一刻起,她所做的準備都是讓位。
然而,正如現在這樣,是厲庭舟和許書意不肯放過她。
男的糾纏,女的也糾纏。
她真的不能理解,他們明明是彼此的真愛,她不吵不鬧,乖乖讓位,他們還要裝模作樣。
盛暖表情冷淡,又不說話,許書意繼續說:「還有,既然史密斯和方導都更喜歡你的作品,等我的傷養好,我就回家,我不搶你的位置,也不搶史密斯留給你的角色,我的父親是庭舟的外公,我們是至親的親屬,隻不過我跟庭舟是同齡,你真的不要有其他的誤會,好嗎?」
字字句句都是那麼的溫柔體貼。
又長了張無公害的臉。
顯得她好真誠。
盛暖不想再打什麼手勢,打了也沒有用,許書意壓根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盛暖隻好繞過她要走。
許書意卻抓住她的手腕。
這時,她恰好看到厲庭舟回來了。
她用指甲掐進盛暖手腕的肉裡,盛暖吃痛地甩開她的手。
她尖叫一聲倒地。
特地將珍珠項鏈拿在要支撐在地面的那隻手上。
如此與地面一摩擦,珍珠項鏈斷開,珠子滾落一地。
厲庭舟手裡拎著的早餐,突然墜落在地。
盛暖蹙了蹙眉,徑直要走。
許書意卻跪在地上,抓住盛暖的腿褲,顫聲說:「我這麼誠懇地向你道歉,你也不肯接受嗎?」
厲庭舟看到碎落滾動的珍珠,僵了好一會兒,才邁開步子過來。
緋薄的唇瓣,用力綳成一條直線。
身上散發著如鋒利刀鋒般的冷冽寒光。
他上前,一把拉起許書意,將她摟在懷裡,銳利的眸光冷硬地射向盛暖。
他揮起巴掌,朝盛暖的臉扇過去。
許書意嚇得不敢看,躺進厲庭舟的懷裡,將臉緊緊地貼在厲庭舟的胸膛處。
厲庭舟的掌心落在盛暖的臉頰邊上,停住。
帶起一陣掌風。
他最終還是沒忍心。
他從未對她動過手。
哪怕她扇過他幾次。
哪怕今天她弄壞了他母親那麼重要的遺物。
厲庭舟的手掌與盛暖的臉隔了一張紙的距離。
掌風盡數撲散在盛暖的毛孔裡。
冷寒冷寒的。
涼意順著盛暖臉頰的毛孔,蔓延到她全身每一個角落。
她的丈夫。
她曾經最愛的男人。
終於要為他心愛女人。
打她了……
耳光雖然沒落到她的臉上。
卻落在她的心上。
厲庭舟收回了手,喉間溢出隱忍而爆發的字眼:「滾!」
盛暖的眸子帶著些許潮氣。
憤然轉身。
她想,經歷了這次,厲庭舟應該會同意離婚吧。
身後,聽到許書意在說:「庭舟,不關暖暖的事,是我在向她道歉……」
厲庭舟打斷許書意的話,「她受得起你的下跪嗎?」
盛暖是他老婆。
許書意是他小姨。
也是盛暖的小姨。
一個晚輩,哪有資格接受長輩的下跪。
盛暖邁步進電梯,電梯門合上,徹底切斷了她所有的視線。
厲庭舟鬆開許書意,緩緩蹲下身子去撿掉落在地上的珍珠。
「庭舟,對不起,你出去買早餐的時候,我看到椅子底下掉著一個項鏈盒子,打開看是姐姐的遺物,我趕緊追出來,想還給你,沒想到剛出門就遇到了暖暖,她看到項鏈很不高興,我隻好跟她解釋,可是無論我說什麼她都不肯接受我的道歉,庭舟,是我沒用,把項鏈弄壞了。」
厲庭舟嗓音很沉,「不關你的事,我都看到了。」
是盛暖推倒了許書意,珍珠項鏈才被損壞的。
許書意陪著厲庭舟將珍珠全部都撿起來。
這條珍珠項鏈,一共有52顆珍珠。
然而與地面摩擦,而導緻其中10顆都有多多少少的磨損。
厲庭舟心疼地望著那些沾了灰塵的珍珠。
母親留給他的遺信裡寫著,這條項鏈是他們許家的家傳之物,她結婚的時候,母親傳給了她,將來等他結婚時,就送給他的妻子。
可他的妻子,第一次賣掉這條項鏈。
第二次損壞這條項鏈。
「庭舟……」
許書意看到厲庭舟眼中的哀痛,難受地掉著眼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