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垂下頭,「我把錢還給你就是。我知道哪裡有錢,我取了還給你,你要找幾個老婆都可以。」
心口有點痛。
「哼哼!我才不信。」蕭山把魚扔進水盆裡沖洗。
雪娘扭過頭,沉默不語。
蕭山洗了洗手,走過來,捏了捏她的臉。
「好啦,不逗你,我就喜歡敗家的,使勁敗才好,趕緊把自己養得胖胖的,別整天想這些有的沒的。」
「你討厭!」雪娘擦了擦自己的臉,全都是魚腥味。
蕭山哼了一聲,見她嫌棄地擦著臉,把皮膚都擦紅了,不知咋的,眼睛也有點紅。
真是個嬌氣包,他又沒欺負她,就開個玩笑而已。
「你蹲下。」雪娘命令。
「做什麼?」
蕭山嘴裡問著,身體卻依言蹲在她面前,與她對視。
蕭山的長相不是那種俊美的,不然也不會嚇得村裡人以為他是土匪,但也不難看,應該就是那種硬漢的相貌。
他的臉像身上一樣,曬成了古銅色,線條剛硬,面無表情時,確實讓人膽寒,劍眉虎目,鼻樑英挺,如刀刻一般,要說最好看的,應該就是這張嘴了,菱角分明,薄厚適中,是全身最柔軟的地方......
她感受過的,既霸道又柔軟。
雪娘的心開始狂跳,他靠這麼近,身上濃郁的獨屬於他的氣息又撲面而來。
雪娘盯著他一側臉龐,抿了抿嘴巴,想著一鼓作氣貼上去。
是張嘴還是不張嘴?
蕭山看著雪娘的神情,柳眉輕蹙,眼神閃爍,幼嫩的臉蛋如上好的瓷器般瑩潤,空中有點甜膩膩的感覺,他嘴巴有點癢,想吃想咬想舔。
臉上突然被碰了一下,觸之即離。
繼而雪娘猛地站起身,鼻端一股香風飄過,她跑進了卧房。
蕭山都傻了,腦子一遍一遍回放剛才的事兒,最後確認,剛才是雪娘在親他的臉!
即便那唇隻是輕輕貼了貼,連點口水都沒留下,也不妨礙那處迅速升起的溫度,簡直要將人烤化。
不敢置信,受寵若驚。
蕭山虎目中迸出巨大的驚喜,雪娘這是,接受他了?
「蕭兄弟——」
籬笆院外來了一個人,要是以前,蕭山肯定早在人未靠近時就聽到了,現在因為心神波動巨大,竟然一點沒察覺。
來人是王秀蘭,蓋房的時候還去給孟有良送過水。
蕭山走過來,「有事嗎?」
王秀蘭感覺今日的蕭山心情有點好,臉沒有平時的冷硬,剛才見他背著身子一動不動,也不知在幹啥,院裡沒見他那小媳婦。
「蕭兄弟,這是我家自己種的菜,多得很,吃不完,給你們送些來。」
「嗯。」蕭山接過捆得結實的青菜,「多謝。」
「不謝不謝,吃完再讓你媳婦去地裡摘,多著呢!」
蕭山看了一眼王秀蘭,這幾日,孟有良在他那做活,倒是跟柱子說的一樣,本分心細,是個實在的莊稼漢子,王秀蘭看起來潑辣一點,不過也是實誠人。
「稍等。」
蕭山拿著菜進去,迅速從缸裡撈起一條魚,用麻繩穿起來。
王秀蘭見蕭山又提著一條大魚出來,而且伸手就遞給她,嚇得她連連擺手,「不不不,這不能,不能夠,就是把不值錢的青菜......」
「拿著吧!」
蕭山不耐煩這些村人之間的推辭,塞進王秀蘭手裡,就又轉回院子裡,處理魚去了。
王秀蘭吞了吞口水,她家確實好久沒吃過魚了,這魚又肥又大,一看就是山裡那大水塘裡的,那地方水深又有野獸出沒,村裡人除非活不下去的,沒人敢靠近,就算靠近,也沒有蕭兄弟這本事,抓這麼大的魚上來,還是活的。
她隻是送了一把子青菜,這,這也太過意不去了。
蕭兄弟這人雖然不愛講話,可人真是沒的說了。
王秀蘭提著魚回家,心想以後再從別的地方找補吧,聽男人說他特別疼媳婦,那她就和他媳婦多處處。
「嫂子。」徐大妞背著一筐豬草,跟低頭想事情的王秀蘭打了個招呼。
「啊,大妞啊!打豬草去了啊!」
「嗯,嫂子哪裡抓來這麼大的魚?」徐大妞看著那條大魚咽了咽口水。
這麼大,村裡的河裡可沒有,看她來的方向,該不會是蕭山家裡的?
她可記得蕭山說給雪娘抓了魚吃。
徐大妞的眼珠子盯著魚轉了幾下。
「啊!呵呵!」王秀蘭笑了幾聲,「買的,好久沒吃魚了,你海子哥嚷著要吃。」
說完,也沒再多說啥,提著魚快步走了。
買的啊!徐大妞目光黯淡下來,就算蕭山賣得再便宜,她爹娘也不會捨得買一條的。
蕭山心神愉悅又心不在焉地燉上了魚,用皂角反覆清洗了幾遍手,才有些迫不及待地進了卧房。
「雪娘,你剛才?」
「剛才怎麼了?」
雪娘將手裡的衣服背到身後,仰頭看他。
這麼半天才進來,傻子似的。
蕭山沒看見她的動作,眼睛幾乎要將她盯出一個洞來,「雪娘,你是不是心裡有我了?」
「沒有。」雪娘扭過頭,又覺得臉開始熱。
「騙人,就是有我了。」蕭山眼尖地看見她臉上的酡紅,隻覺百爪撓心,一把火氣燒到了天靈蓋。
這麼可口的小女人,終於焐熱乎了。
「雪娘!」蕭山胸口起伏,眼裡光芒大盛,此時此刻,他隻想壓著她好好疼愛一番。
太興奮了,比打了勝仗都要舒暢,比吃了蜜糖都要甜。
雪娘一轉頭,蕭山像一堵牆一般壓了過來。
「啊——」雪娘被毫無徵兆地撲在床上,尖銳地叫了一聲。
蕭山僵住了身子,聽出雪娘的聲音不對,身體也在顫抖,他眼神閃過一絲黯淡,撐起身。
隻見雪娘痛苦地皺著眉頭,淚都流了出來,臉上的紅暈消失得一乾二淨。
「就是想親親你,沒想做啥。」蕭山心疼地去擦她的淚。
「別哭,老子心疼。」
雪娘的身子依然顫個不停,眼淚越流越多,看向蕭山的目光像是要殺了他似的。
在蕭山看來,氣得唇都哆嗦了。
「扶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