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和劉東懷一出山道口,沒有樹木遮擋,風驟然大起來,險些將手中的傘吹跑。
「小心。」
劉東懷一把抓住傘柄,正覆蓋在雪娘的手上,他慌忙縮了回去。
茫茫水霧之間,就見一人迎面朝這邊跑來。
他迎著風雨,身上什麼都沒披,全身淋透了,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透過雨幕看不清表情,大概是著急的。
因為他跑得很快,幾乎幾息之間,就已來到跟前。
蕭山。
強制自己轉移情緒的雪娘,心口又痛起來。
三人倉促會面,劉東懷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待看清來人是蕭山後,下意識地看了雪娘一眼,然後手忙腳亂地將身上的蓑衣脫下塞給蕭山。
「蕭獵戶,多謝你家的蓑衣,我先回了。」他埋頭沖向雨幕。
「哎?你——」雪娘的喊聲被雨水吞沒。
她單薄的身影被風吹得搖晃,衣衫也淋濕了大片,髮絲飛揚蓋住臉面,艱難地穩著手裡的油傘,彷彿下一秒就要被吹跑。
手中的傘被人接過,身邊的風雨驟歇。
雪娘這才將吹亂的頭髮順到耳後,蕭山一手撐傘,一手攬著雪娘纖弱的腰,將疾風隔離在外。
「趕緊回家。」
狂風像是欺軟怕硬,突然就沒了剛才的神勇,瘋狂搖擺的樹枝肉眼可見地緩了動作。
蕭山沒有穿上蓑衣,整個身子全暴露在雨中,與她隔開些微,將傘牢牢地撐在她的頭頂。
雪娘擡頭看他,與他投來的目光相碰。
雨水從臉上沖刷而過,他甩甩頭,朝她笑了笑。
雪娘想說,能不能背著她,她好像有些無力,可想到林中的一幕,她反而離他遠了些,心口像破了一個大洞,颼颼地往裡灌著冷風,冷得唇齒都打哆嗦。
蕭山,你還是我的蕭山嗎?
......
陳東媳婦跑回了家裡,萬幸路上沒有撞見人,她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破裂的嘴角,脖子上的掐痕,渾身散發著那股再也洗不脫的味道,咬著手壓抑地哭起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成了這樣,不應該的,不應該是這樣。
怎麼辦,那人會不會糾纏她?
不會的,蕭山不會讓他說出去的!
蕭山,蕭山,明明等的是你,是你!你為什麼晚了一步,隻差一步!
太噁心了,實在太噁心了。
她想洗澡,或者,淋雨。
門被推開,陳東滿臉陰鶩地走了進來,見到縮著如受驚老鼠一樣的女人,眼神亮了一亮。
他把門關上,臉上帶著古怪的神色。
「是不是成了?」
陳東媳婦面白如鬼,抓著自己的衣襟渾身顫抖。
陳東已經等不及,上前粗暴地撕開她的衣服,從頭到尾,一絲不剩,他盯著那具瑟瑟發抖的身子,面容一瞬間地扭曲,繼而咧嘴笑起來。
「你果然是個不要臉的騷貨,說,你以前有沒有背著我胡來,這是第幾次了,嗯?」
「沒有,我沒有,陳東,你饒了我罷!」她捂著臉哭起來。
陳東的臉又溫柔起來,心疼的上前摟住她,「我知道,我知道的佩蘭,你的心裡隻有我一個,是不是?我發誓,以後會對你好的,你看,那個男人太粗魯了,怎麼會將你傷成這樣,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的,那種男人怎麼會真的對女人好。」
「佩蘭,外面傳得越來越離譜了,還有人說我不行,你說,你說我行不行?」
「陳東,我難受,我想洗個澡,下次好不好?」
陳東推開她,目光又陰冷起來,「蘇佩蘭,你可別被外面的野男人喂的不知姓啥了,這一次要是懷不上,我隻再給你兩次的機會,否則,我一定休了你!」
蘇佩蘭獃獃地放下手臂,風從門縫吹進來,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陳東的身形比普通男人也要壯碩一些,為什麼就是不一樣呢?
大夫說他的種子是死的,是被開水煮熟的,永遠不會發芽生根,不會讓女人孕育。
世上男人千千萬,為什麼就讓她蘇佩蘭碰上這種呢!
「你不要休了我,你知道我心裡最愛的是你,可你把我推給別人,他一點都不如你,我覺得好噁心,好難受......」
蘇佩蘭主動向陳東爬去。
「佩蘭,佩蘭,委屈你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你是個好女人,我不會休了你的,隻要是你肚子裡出來的,就是我陳東的親兒子,等有了孩兒,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過日子。」
陳東疼惜地摸著蘇佩蘭受傷的唇角,親吻了上去。
他判斷得沒錯,蕭山不是個憐香惜玉的,這樣他就放心了,佩蘭的心是不會偏向他的,隻要借到種,佩蘭還是他的。
而且蕭山的身形和他差不許多,以後生齣兒子,也不會惹人懷疑。
蘇佩蘭整個過程都閉著眼睛,她完全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了。
她還害怕,若是這一次有了身子,那也不是蕭山的種,若是隨了那個無賴,陳東會不會發現?
......
蕭山和雪娘回了家,就讓她脫光包進被子裡,自己則急忙跑進了廚房燒熱水。
「雪娘,水好了,快泡個澡,驅驅寒氣。」
蕭山已經脫了濕衣服,光著上身,頭髮也擦了,此時沒有豎起,隨意散落著,更添一股狂放不羈的味道。
雪娘趴在床褥裡,側頭打量他,仔仔細細,從鼓脹的胸肌掃過腰腹,再到腰腹看向健碩的臂膀。
「你轉過去。」
蕭山被她瞧得邪火直冒,聽她如此說,以為她害羞,不讓他看她換衣服,隻得轉過了身。
「快一些,別染了風寒,受罪的還是你。」
雪娘又打量他整個後背,好似沒有什麼不同。
「你今日打的獵物呢?」
「丟山上了,問這做啥,你快點,別讓我親自抱你。」
「我看見了!」
「你看見了啥?獵物?」蕭山一驚,回過頭來。
卻見雪娘隻穿了一件肚兜盤腿坐在床上,俏生生地挺著身子毫無扭捏之態,像觀音像前的童子。
蕭山虎目漸深。
「我看見陳東媳婦半光著身子從山上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