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割肉呢!屠戶張?」
外面依稀聽見人聲,雪娘奮力掙紮,擡腳踢翻了一個盆子。
「在呢!要點什麼?」
小翠的聲音響起,外面的人詢問了幾句,就割了肉走了。
雪娘恨得要命,蕭山說的果然是對的,她不該再與小翠接觸的!
不過是從前的同病相憐而已,哪裡有什麼情誼!是她太天真了!
屠戶張鬆開了雪娘,一雙淫邪的雙眼滴溜溜地掃過她全身,最後停在那豐盈圓潤上,吞咽口水的聲音讓雪娘差點吐出來。
她大口喘著粗氣,靠在牆邊上,眼裡有恨有絕望。
難道,她今日要死在這裡了嗎?
蕭山,蕭山怕是還不知道吧?她快要死了。
「真帶勁兒!你讓我舒爽了,一會兒想帶多少肉就帶多少肉。」屠戶張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並將一張髒兮兮的桌子清掃了出來。
「蕭山會殺了你!他會殺了你的!」雪娘沙啞的嘶吼,沒有覺察,她眼裡的瞳孔竟漸漸變成了紅色,手指緊握,指甲嵌入掌心,一滴血順著指縫流下來。
屠戶張被她凄厲的聲音驚了一下,剛想出言奚落,就見她的眼珠有些怪異,仔細看去,那眼珠已經慢慢變成妖冶的異紅,不是血絲染紅的,而是像從裡面發出一道紅光,清透閃亮,漂亮得像首飾店裡的紅寶石。
可,可人的眼睛怎麼會成紅色的呢?那不是妖怪嗎?
「你,你是什麼東西?」
屠戶張扒著褲子,不敢脫了,突然他大叫一聲,驚恐地看著雪娘,那雙眼睛竟然射出一道光來!
"去死——"
一聲恨絕的喊叫聲後,房頂的梁木突然斷裂,重重的落到屠戶張的頭上。
就這樣,屠戶張連一聲喊叫都沒發出,就氣絕身亡。
小翠在外面聽到那一聲巨響,哆嗦了一下,驚疑地探頭進去。
迎面就對上一雙赤紅的雙目。
「臟髒的靈魂,一塊去死吧!」
小翠隻覺得脖頸像被一雙大手掐住,胸腔裡的心臟炸裂一般疼痛。
她眼睛瞪到了極緻,一頭栽在地上,嘴角滲出血來。
雪娘身子晃了晃,隻覺得自己身體像是被掏空了般沒了力氣,她靠在牆上,眼睛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烏黑,隻是裡面精神全無,像大病一場沒有光亮。
她看了看眼前的兩具屍體。
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她神力蘇醒了。
隻不過,太弱。
走得有些躍躍撞撞,但這裡人來人往她必須儘快離開,雪娘出了巷子,已經開始頭暈眼花。
當她看見一輛馬車的時候,直直地沖了過去。
她認識那個老車夫,是上次帶她出城的人,她記得,是個好心的。
「去,泊……」
「啊呀!」
老車夫被歪倒在車邊的人嚇了一跳,「這是誰啊?」
車上傳來不滿的聲音,「幹啥呢!幹啥呢!既買下了你的車,還不快走!」
車上跳下一個年輕小哥兒,見馬車邊歪倒了一個女人,立刻不耐煩地踢了踢,「喂,別裝死,趕緊起來!」
老車夫不忍心,因為上次雪娘帶著帷巾,他一時並沒有認出來,「這姑娘看起來虛弱得很,並不是裝的,姑娘,姑娘?」
他翻動了一下,雪娘身體沒什麼重量,軟軟地翻過身來,露出皎潔如月的臉來,老車夫唏噓一聲,他好像見過這個姑娘。
鮮少有姑娘長得這般纖細窈窕,他要是沒記錯,她上次去了新餘找親戚,怎麼這是回來了?
一旁的小哥兒眼睛一亮,這姑娘長得真標誌,比少夫人還美!
沒想到,在這鳥不生蛋的破地方竟然會有這等美人兒。
「竹生,磨蹭什麼呢!」馬車裡傳來一聲不悅的清冷男聲。
竹生眼珠子轉了轉,"啊!公子,外面有個姑娘暈倒了,咱們將她送到醫館去吧!"
老車夫在一旁猶豫了一下,這畢竟是個姑娘家,上個男人的馬車,會不會......
不過,裡面的公子是個正派人,又看起來富貴得很,該是不會對一個村姑......
車簾被掀開,露出年輕男子嚴肅的臉,頭戴冠玉,容貌端方,一身藍色錦袍更襯得整個人冷冷清清,面上自帶一股高傲之色。
他冷撇了小哥兒一眼,朝地上的人兒瞅了過去。
纖弱的身子沒有聲息地躺在地上,一張毫無血色的臉掩飾不住那天姿絕色。
他微怔了一下。
作為重臣之子,他自小要風得風要雨的雨,身處繁華錦簇的京城,他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他的妻子便是其中翹楚,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情趣有情趣。
可他沒見過這種。
粉黛未施,布裙荊釵也難掩其芳華。
最重要的是柔不勝衣的那種氣質,讓人打心底憐惜。
這不是故意跑他這來邀寵的吧?
不會,他來這沒人知道,而且,這個女子一看就是真的虛弱,臉都近乎透明了。
「去醫館!」
他躍下,輕鬆地將人抱起來,又上了馬車。
她像羽毛一般輕盈,一點重量都沒有,身子軟得不可思議,他的心從來沒有跳得這樣快過。
好嬌弱的姑娘。
竹生偷偷咧了咧嘴。
「果然是個好心的公子。」
老車夫看著馬車朝另一條街的醫館而去,感嘆了一聲。
與此同時,遠在幾百裡外的蕭山,捂著自己不適的胸口揉了揉,不解地皺著眉頭。
剛才心臟處那乍然的疼差點讓他從馬上摔下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也沒有心疾呢?
「蕭壯士,歇息差不多了嗎?這裡幾十裡沒有客棧,咱們還是儘管往前趕一趕。」
一旁僱主家的親隨禮貌的詢問。
蕭山壓下心裡的疑慮,點了點頭,但眉頭依然沒有鬆開。
他忽覺不安。
雪娘待在村裡,應該是不會出事的,吧?
.......
醫館中,那年輕的大夫把了脈,臉囧了囧,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瞄著雪娘的臉。
「有事說啊!你演什麼變臉呢?」竹生不耐煩地問,「到底這姑娘怎的了?」
「呃......」年輕大夫不著痕迹地掃了一眼站在一旁冷著臉的貴公子,的下身。
這可不是啥姑娘呢!
「這是,縱、欲、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