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腳疼
這幾天天氣反熱,沈莞睡覺都是穿着夏天的背心,她坐在床邊跟狗互動,完全沒有防備簾子會被掀開。
陸霆霄也忽略了這一茬,但他進都已經進來了,見沈莞拉起被子,他别開眼,将毛巾遞過去。
“擦擦手再睡。”
沈莞“哦”了一聲,從被子裡探出一隻胳膊,把毛巾接了過去。
“地瓜,去睡覺。”陸霆霄語氣透着命令,但是并不兇。
地瓜亦如剛才那般服從,對沈莞叫喚一聲,像是說晚安,之後從簾子下鑽出去了。
沈莞擦完了手,還是隔着被子,将毛巾遞給他。
這欲蓋彌彰的動作反而讓她露出的手臂越發顯眼,不同于在外風吹日曬的臉跟手,它白嫩、幹淨,讓人想要忽略都難。
陸霆霄快速的接過毛巾,丢進盆裡,剛要往外走,沈莞就将他叫住了。
“那個……趁着水剛好,我想洗洗腳。”
“好。”陸霆霄将盆放在地上,擡腳便走了出去。
沈莞确定簾子拉上了,掀開被子,将腳放進水盆。
住在農村就是這樣,能自己擁有一個盆洗完頭再洗腳,反反複複隻要沖洗幹淨,就全當它不髒。
沈莞剛過來足足花了半個月才适應過來,這會兒她的心思完全不在盆上面。
随意的撥弄水花,她腦海中重複的是陸霆霄匆匆逃跑的畫面。
她有那麼吓人麼?
至于他跑得那麼快!
沈莞都有些懷疑自己的魅力了,他再正經,天天守着個大姑娘同吃同住,咋能一點兒心思都不起?
除非他在某些方面不正常!
沈莞想到這裡,突然萌生起想要試探的想法,且,很快加以行動。
“陸霆霄,水溫有點兒涼了,你能幫我加點熱水嗎?”
“好的。”陸霆霄在小床上回答,起身走了過來。
短短的幾步,沈莞的内心也在害羞掙紮,這麼明晃晃的‘誘惑’,會不會顯得她這人很随便?
但是,這些想法,都在陸霆霄掀開簾子,目光凝滞,通紅的耳根子上被她抛卻。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他們是夫妻嘛,都同床共枕了,露個大腿又有什麼?
“你愣着幹嘛,快點兒啊。”
沈莞下身穿的是一條大褲衩,兩條白淨的腿就那樣搭在床邊,自然,随意,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避諱。
“你……注意一點,穿上褲子。”陸霆霄轉頭想走。
沈莞直接“呵”笑:“怎麼,我都不怕露,你還怕看啊?切,抱都抱過了,你這會兒跟我害羞,是不是有點兒晚了?”
她這話完全沒毛病。
陸霆霄也知道,他們是夫妻,隻要感情一直穩定,相處和諧,早晚……都要有這一天的。
“那你别害羞。”他轉身走了進來,端起盆,深邃的眸坦蕩的在她臉上掃過,步伐沉穩的出去了。
沈莞抽了抽嘴角,他以為這樣就完了?
接下來才是猛藥!
陸霆霄加了熱水回來,把盆放在地上,正要走,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再次響起:“陸大營長,再拜托你個事兒呗?”
“說。”陸霆霄停下腳步,并未轉身。
沈莞随口編了個瞎話,說道:“我今天去買狗,回來為了拽它,把腳脖子崴了,這會兒疼得緊,您辛苦一下,幫我捏捏?”
她在男人的身後,翹起了二郎腿,自認為擺出一個風情萬種的姿勢,不得不說,原主這個身體能當村花兒不是蓋的,腿又長又白,簡直了,要不是時代民風保守,她肯定天天吊帶短褲,把它露出來秀!
陸霆霄不傻,她一再的搞事,定然是有幺蛾子的。
好奇她到底想要幹什麼,陸營長沒有一點兒糾結,直接轉身——
兩條白色的腿,在他眼皮子底下輕蕩,腳尖兒濺起的水花連光都透着粉嫩,直晃人眼。
陸霆霄想不明白,就是給她倒水洗個手,怎麼就演變成了這樣?
“你确定?要這樣讓我給你捏腳?”出于避諱,陸霆霄語氣硬邦邦的。
但聽在沈莞耳朵裡就成了不樂意,臉上的笑兒收斂,漂亮的眼睛落在他冷峻的臉上,嗖嗖冒起了涼風。
“這樣捏又咋了,我莫不是還不如那隻地瓜,讓你碰一下都嫌棄?”
——話都說到這地步了,這麼明顯,陸霆霄你要是再敢拒絕,絕對跟你翻臉!
沈莞在心裡憤憤地想。
然而,話音落,像根柱子似的男人還沒動作,在簾子另一邊的地瓜如同受到了召喚,哈着氣兒跑過來,對着她的腳丫子開舔了。
“喂,走開,地瓜,我沒叫你!”沈莞被狗毛蹭得直癢癢,躲避中一腳踢翻了水盆,連滾帶爬的跑到床裡躲着,才沒讓狗再碰到她。
“回去睡覺,我沒叫你!”沈莞氣得從鼻孔直噴氣兒。
再看一旁的男人,好整以暇的叉着腰,問她:“不是腳崴了?我看你這爬也挺利索。”
“陸霆霄,你明知道我什麼意思,你就是故意的!”沈莞誘惑不成反而出糗,沒面子,又被看笑話,為今之計隻剩下一招殺手锏,那就是——哭。
“你是不是嫌棄我?你心裡壓根兒就沒有我,也不喜歡我嗚嗚。”沈莞抱着腿蜷縮在被子裡,怕聲兒太大被人聽見,隻能壓抑着,何況她今天也确實委屈,幹脆趁着這股勁兒,全都發洩出來。
反正她又不是大女主,她就愛當哭包!
反觀陸霆霄,上一秒還氣定神閑的看她笑話,這會兒聽着她低弱的哭聲,以及無助顫抖的肩膀,看的直心軟。如同在溫水裡泡着,那水漸漸的燒開,折騰的他一顆心,跳來跳去的不安甯,也亂了方寸。
他本能地走了過去,撈起被子就将她拽進懷裡,握住她的腳踝輕聲問道:“我沒嫌棄你,哪兒疼?我幫你按。”
“好了,不用了!”沈莞一把打開他的手,氣呼呼的鑽回了被窩,眼角殘存的淚珠珠順着臉頰落下,滴在被子上,形成一朵水花,緊跟着又是一顆,兩顆。
陸霆霄耐心的坐過去,他沒有這方面經驗,也隻能照着父親那些年哄母親的模樣,柔聲安慰:“那你讓我看看,萬一等會兒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