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奮力掙紮,濺起的水花,濕了她身上的衣服。
“清醒了沒?
”
男人将她丢棄在那,緊抿的嘴角如斧刻般剛毅,不顧滑落在浴室一角拼命嗆咳的她,冷冷睨了她一眼,轉身出了浴室。
嘭!
重重地關門聲響起。
衣帽間裡突然亮起了燈。
昏暗的光線透過門縫,帶來一線光明,穿衣服的細碎聲響傳來。
蘇昕棠發出一連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好不容易喘了口氣的她怒罵。
“你……咳咳咳,混蛋!
”
好冷啊……
她凍得猛打擺子,下意識抱住了自己濕淋淋的身子。
如今雖說是五月天,可山區的夜晚依然有些冷。
濕發加重了寒冷的侵襲,濕透的衣服黏在身上,更添了好幾分寒意。
“都什麼人嘛。
”
她一個抖激靈,不住打噴嚏:“啊,啊噗!
啊噗,啊噗噗……可惡!
”
可惡的臭男人,再怎麼說她也是一個活色生香的小女人,他懂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
簡直不是個東西……
憤然的咒罵戛然而止,浴室門再度被人打開,高大的身軀逆着光走進來,一道黑影朝着她兜頭落下,“閉嘴!
”
她下意識一抓,卻抓到了一方幹淨的大毛巾。
“乳臭味幹的小丫頭,心思倒不少。
留着些力氣,想罵人,等你過了眼前的難關再說。
”
男人的譏諷,半點沒留情面。
說完,毫不留戀轉身離開,連眼神都沒施舍給她。
浴室門再度被重重掩上,屋裡漆黑一片,蘇昕棠的臉色忽紅忽白,不住的變換。
抓住那張幹淨的大毛巾,她趕忙裹住自己。
哼,臭男人,算你識相!
跑得快,否則……
她憤恨地磨着牙。
肖淩飛胡亂抹了一把闆寸頭上的水珠,随手将毛巾丢棄一旁。
昏黃的燈光從屋頂照下,将他整個五官籠罩在一團陰影裡。
他點了一根煙,用力連吸了好幾口,忽明忽滅的微火照亮了他刀削般五官。
内心很是懊惱。
他自以為強大的自制力,在那小女人面前全無用武之地。
天知道,他用盡了多大的力氣,才推開那道不斷貼上來的香軟身軀。
可對方根本不體諒他的苦心,反而一再撩撥着他。
要不是知道她被人下了藥,他恨不能……
澡堂外,突然有人敲門。
“有人嗎?
喂,裡面有沒有人啊?
”
擔心呼喚聲引來旁人,他将手中的香煙彈滅,打開一道門縫。
“有事?
”他問。
“是這樣的。
”
男澡堂外,阮蜜兒神色慌張,陪着笑:“和我一起來的一位朋友不見了,我沒看見她離開,就想來找一找,看看她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她踮起腳尖試圖往裡瞧,可男人高大威武的身軀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什麼樣的朋友?
男的,女的?
”
“就是……是和我一起來的小姐妹,這位大哥……”
見軟得不行,阮蜜兒試圖硬闖。
男人往後一靠,高大的身軀堵死了她所有的想法。
“這是男洗澡堂,誰給你擅闖的權利?
”
譏諷的話,讓阮蜜兒臉色一白:“我,我隻是想找人……這位同志你行行好,我就看一眼,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太久……”會說話的大眼睛泛着委屈的淚,眨也不眨地盯着肖淩飛。
“你已經打擾我了。
”
肖淩飛毫不客氣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