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蜜兒暗暗咬牙,這該死的男人,真難說話。
難道自己一個嬌滴滴的女孩,也不能打動他分毫?
突然,屋裡傳來水盆翻倒的動靜,二人皆是一愣。
貓叫聲随之傳來。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澡堂子,偷腥的小野貓兒還不少。
”
肖淩飛雙臂環抱,斜睨着阮蜜兒,一語雙關。
廠區家屬院确實有人養了一隻狸花貓,在阮蜜兒來住宿時,還好奇上前逗它,結果險些被那隻貓抓傷。
阮蜜兒白了臉,依然不死心。
“我就進去看一眼……”
對峙間,突然傳來一道鴨公般的叫嚷。
“怎麼啦這是?
咦……”
一個穿身軍裝的肥胖男人,出現在肖淩飛身後。
眯縫眼裡寫滿八卦,把阮蜜兒從頭瞅到腳,又朝肖淩飛擠擠眼:“嘿!
哥們兒行啊,我就回去拿塊肥皂的功夫,你就找了個這麼正點的妞。
真看不出來嘛……”
話裡的打趣,讓阮蜜兒當即變了臉。
“你也在這洗澡?
”
“嗳——我說你這位女同志怎麼說話的?
”
霍建偉敦實的臉上笑容一斂,正兒八經瞎胡扯:“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兒,又是部隊當兵的,在一個澡堂子洗澡又咋啦?
難不成,還得找你這樣的漂亮妞兒一起洗?
”
“你……”
阮蜜兒被氣到了:“流氓!
”
她漲紅了臉。
狠狠地怒瞪了霍建偉好幾眼,失望地趕忙跑了。
她還有重要的事,可沒閑功夫和人糾纏。
看來,她的思路一開始就錯了,這兩個當兵的,應該不會和她扯上關系才對。
她的藥效已經發作,不可能跑遠。
會去哪兒呢?
“看看,看看都什麼人嘛!
一個女同志跑到男澡堂來串門,還說我耍流氓!
”
霍建偉大聲嚷嚷着,等阮蜜兒一跑遠,立刻掩上了門。
“事辦好了?
”
肖淩飛眼裡劃過一道深思。
那個女人要找的人應該是她……
“放心,按你的吩咐,長線已經布下,就看咱們什麼時候收網了。
”
霍建偉低聲回答。
又很快提高了話音,自說自話分外流暢:“嗳,我說老肖啊!
剛才那妞可真正點啊,臉蛋兒又白又嫩,渾身還香噴噴的。
怎麼你把人叫來了,也不讓人進來坐坐?
不做别的,哪怕就光是在這裡坐着,也是一道靓麗的風景線不是……”呱啦呱啦呱啦……
“不怕她告你一個流氓罪?
”
輕飄飄一句話傳來。
這年頭的流氓罪可是重罪,不但要下放勞改,還要帶上高帽子遊街示衆。
當真丢人至極。
“呃……”
霍建偉滿肚子的話,被悉數堵在了嗓子眼。
“老肖,我就說你……你你你這人,不會說話就别說,沒人當你是啞巴。
真是……”他随手将手裡的肥皂一放,開始脫衣裳,“說吧,什麼情況?
”
兩人從小就認識,穿一條褲衩長大,對彼此的性子自然熟悉。
他可不信,就憑肖淩飛這塊木頭,會有女人主動找上門。
肯定是他離開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
肖淩飛不接話。
沉默。
任霍建偉在一旁幹瞪眼。
“不說就不說,誰稀罕。
洗澡去,哼!
”
他三下五去二脫去上衣,洩憤般的扯掉皮帶,開始脫身上的軍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