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國王這會兒心裡面是怎麼想的,但是個人都明白,國王這麼做是故意的,完全就是在故意招惹江珏,踩着江珏的痛處,讓江珏難堪。
畢竟大家都知道江珏和江家之前的恩怨。
之前江啟等人來日落城堡,國王也還沒有膽子敢把人邀請過去一起吃飯,現在倒是好,接風宴都給準備上了。
但是江珏這次來到日落城堡,國王可是一次接風宴都沒有準備。
這待遇比起來可真是不一樣。
了解江珏的人都知道江珏雖說不在乎這些虛的,但人家的身份擺在那,從小就是錦衣玉食,去到哪裡都不敢有人怠慢,國王當初對江珏的态度也是極好的,唯獨現在就不好了,江珏願不願意來還是一回事,他們怎麼就能确定江珏一定會來參加這個接風宴?
人家不拿刀子上來就已經很不錯了吧。
王室的人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們也不敢說出來,特别是底下那群傭人,全部按照最高的宴會标準來操辦。
安烈是這一次宴會的主要負責人,全程都盯着,不允許有半點疏漏。
查利看到安烈這麼賣力,隻是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家夥這麼努力做什麼?
難不成還真的打算要邀請江珏過來。
”
有人補了一句:“江珏可不會來。
”
查利說:“我也是這麼覺得,江珏怎麼可能來咱們這裡,辦得這麼隆重有什麼意思,江家旁支的那些人根本就不配,他們憑什麼擁有這麼好的待遇啊?
咱們王室最近都已經快沒錢了,還要把錢浪費在這些人的身上,這一次下去好幾百萬又要沒了吧?
”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國王已經開了口,我們也隻能照做。
”對于國王下達的命令沒有人敢違背。
他們都是最底層工作的人員,國王安排什麼他們就做什麼,至于其他的根本就不是他們該操心的事。
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去工作,沒有一人敢偷懶。
查利覺得這裡沒自己什麼事情就灰溜溜走掉了。
回到古堡看到有人在給伊蘭送吃的,查利就跟了過去,剛好看到伊蘭開門拿吃的。
查利輕咳一聲,故意讓所有人都注意到他。
伊蘭也看到了,挑着眉:“你來找我的?
”
查利看了一眼給她送吃的那些傭人,不說話。
“你們都下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國王。
”伊蘭叮囑。
幾人這才離開。
查利等所有人都走遠之後才朝着伊蘭走過去,好奇地詢問:“你這是還沒有解除禁足?
”
“我是自願留在這裡的。
”伊蘭回答。
查利說:“哼,裝什麼,别以為我不知道之前這裡全都是守衛,要不是國王要給江家的人舉辦接風宴,人手不夠,現在這裡應該至少站着十二個護衛,你想出來難如登天。
”
伊蘭隻是笑笑:“然後呢?
你來找就為了說這件事?
”
“你一定不知道這次接風宴國王邀請了誰吧?
”查利多嘴問了一句。
伊蘭看他那神神秘秘的樣子就知道了:“我若是猜測的沒有錯,一定是邀請了江珏,否則你也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
“我什麼語氣?
你對我是不是有意見。
”查利忍不住惱了。
伊蘭說:“國王要做什麼事情我并不想知道,我對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看法,你不用想着從我的嘴裡問出什麼,你什麼也問不了。
”
“誰要問你了,我隻是想告訴你,最好不要讓江珏過來。
”查利提醒。
伊蘭說:“為什麼?
”
“我剛才看到安烈跟幾個道上的人在偷偷說話,兩個人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看着就不像是做好事的人。
我仔細想了想這家夥的手段,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斬草除根,除掉一切阻擋他路的人,江珏現在已經擋住他的路了,所以我認為他可能會采取更加瘋狂的舉動。
”
查利走近伊蘭,繼續說道:“我還看到安烈拿了兩瓶紅色的酒,我敢保證那酒有問題。
若是江珏今日來,免不了要喝酒,你自己想辦法告訴他。
”
伊蘭蹙眉:“你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自己去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
查利說:“我又不是傻子,我是要争取王位的人,若是讓國王知道我又背棄了王室做出這種事情,你說他會怎麼想?
一定氣炸了,上一次我被訓,你可沒有出來幫我洗脫罪名,所以消息你自己傳,我都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還怎樣?
”
“好,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伊蘭的态度十分冷漠。
查利更加生氣了:“你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嗎?
”
“沒有。
”伊蘭是真的一點面子也不留。
查利氣得嘴角狠狠一抽,可終究是一句憤怒的話也說不出來,最後隻能硬着頭皮算了。
他是憋着一肚子怒火離開的,伊蘭收到消息之後讓自己的親信去送消息。
吳揚聽說這件事後第一時間告訴江珏。
“既然有危險,舅舅就不要去了。
”秦薇淺提議。
吳揚說:“不行,這一次少東家是必須要去的。
”
“為什麼?
”秦薇淺不解。
吳揚說:“因為少東家不是普通人,若是尋常人知道有危險了不去也很正常,但是少東家和江家的人都有仇,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要讓一群人覺得我們是怕了他們?
”
“可是有危險。
”秦薇淺很擔憂。
江珏說;“我知道,不會有事,你不用擔心我,你也一起去。
”
秦薇淺愣了一下,指着自己:“我嗎?
”
“沒錯。
”江珏放下手中的請柬,上面不僅寫了江珏的名字,還寫了秦薇淺和封九辭的,很顯然對方是已經把他們當成一家人了,這是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人。
秦薇淺迅速拿起請柬仔細看,還真的是邀請了他們,連封九辭都沒放過。
封九辭現在已經成為整個王室的公敵了。
因為封九辭這段時間夜以繼日的攻擊王室的勢力,打壓他們的公司,現在整個王室内部到處都是叫哭聲,想要殺了封九辭洩憤的就有好幾人。
秦薇淺合上請柬,罵道:“這請柬是誰寫的,這麼惡毒,也不知道裝的什麼心。
”
江珏說:“能是什麼?
自然是要将我們一網打盡的心思。
”
“做夢!
”秦薇淺生氣地罵道。
江珏看着她輕輕一笑:“你怎麼就知道他們是在做夢?
萬一真的留有後手呢?
”
這一句話提醒了她。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都不是一個會老老實實束手待斃的人,王室的人敢做出這種邀請肯定已經想過江珏肯定是早有準備的吧?
秦薇淺并不擔心江珏會吃虧,卻擔心有人會惡意報複,甚至是偷襲。
到了别人的地盤,說實話,想要行動自如很困難。
不過去不去都不是秦薇淺可以決定的,她一切都看江珏的意見。
江珏卻隻是十分淡漠地看了一眼邀請函,緩緩開口:“可以去。
”
簡單的三個字,堅定無比。
封九辭竟然說可以去?
秦薇淺心中詫異,難道封九辭不清楚去了之後的後果嗎?
很顯然,封九辭肯定是什麼都知道的,之所以下定了決心,就是因為他有信心,他不認為王室的人能把他怎麼樣。
想到這裡秦薇淺也就不說話了,反正不管怎樣,江珏都有辦法應對。
隻是要一起去,秦薇淺總覺得怪怪的,像極了鴻門宴,但是轉念一想,這不就是鴻門宴嗎?
算了。
秦薇淺也懶得多想。
這會兒吳揚已經在安排人手了,從江珏答應赴宴之後,日落城堡内的人就多了起來。
王室的人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然後偌大的日落城堡就發生了很微妙的一幕,兩批人馬形成對峙的局面,将偌大的日落城堡包圍得水洩不通,别說是人了,就是蒼蠅也不多一隻,雙方之間的氣氛緊張到仿佛随時都有可能打起來。
整個王室的人也是頭一次看到這麼大的陣仗,他們可以肯定,若是江珏一聲令下,這肯定會打得不可開交,說不定他們王室的人也都不能幸免。
而江珏的脾氣是完全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衆人仔細想想都無奈了。
有人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這江少東家究竟是來赴宴的還是來打架的?
”
此話一出,有人忍不住笑了,說話那人回過頭,就看到伊蘭從樓上下來,還看着他,低低地笑。
安烈說:“怎麼不繼續待在你的房間裡?
下來做什麼?
擔心江珏出事嗎?
”
“我隻是被禁足又不是被關押,我還不能下樓了?
”伊蘭譏諷。
安烈說:“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這裡沒有你的事。
”
“呵呵,王位都沒繼承就開始管我的事情了,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伊蘭毫不客氣地嘲諷他,可是一點面子也不給。
其他人看到伊蘭嘲諷安烈,都不敢說話,一個個都躲到一旁,裝作什麼也沒聽見。
安烈其實很生氣,因為安烈已經知道伊蘭派人去給江珏通風報信了,他大概清楚自己的計劃已經被伊蘭知曉,不過因為伊蘭的母親是現在的王妃,安烈就算對伊蘭存在不滿也不敢真的對她做什麼,卻也看不慣伊蘭這胳膊肘往外拐的性子。
“你這麼幫助江珏隻會讓整個王室的人都厭惡你。
”安烈提醒。
伊蘭無所謂地笑了笑:“我又不需要王位,又不缺錢花,我就算得罪他們又如何?
難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嗎?
你以為靠幾個外人就能夠對付得了江珏,實在太可笑了,我今天來,隻是看你的笑話。
”
“呵呵,看誰的笑話還不一定。
你的那個未婚夫現在估計已經害怕得不行,躲在家裡不敢出來吧?
”安烈冷笑。
結果就在安烈的話說出口後,有人進來了。
整個古堡内的人瞬間變得拘謹許多,幾個貴族子弟瞧見封九辭的時候全都恨得牙癢癢的,再看看那一身休閑裝卻貴氣十足的江珏,媽的,他穿着也太随便了吧?
前來赴宴怎麼可以穿成這樣?
這也太不尊重他們了吧。
有人心中不滿,也有人忍不住想要說髒話,可是看到吳揚帶着一群人将外邊團團圍住,還真的沒有人敢有意見,全部都跟啞了一般。
“江少東家來了。
”查利連忙迎接過去,看封九辭的時候帶着明顯的笑意。
安烈看他那讨好的樣子就忍不住在心中鄙視,他認為查利非常丢人,不就是被江珏注射了一種不知名的藥罷了,這家夥這會兒直接變成了孫子,要不是知道查利的性格,安烈真的差點就要認為這家夥叛變了。
江珏抵達之後,隻是冷冷掃了一眼四周,很快就找到主位之下,最好的位置,他走過去直接坐下。
那個位置一般是安排給國王的貴客,隻有身份相當重要的人才能夠坐在那裡。
江珏這次倒是主動,直接就在這位置上坐下了,可是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卻都陷入為難,因為那是國王為江亦清安排的座位,桌子上還放着一個寫着江亦清名字的牌子。
吳揚過去之後直接把牌子扔了,内心卻是在吐槽:什麼東西也敢爬到少東家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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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烈沒想到吳揚竟然這麼粗魯,走過去後直接說道:“這裡不是給你們安排的座位,你們應該坐在那裡。
”
安烈指着後邊那張大椅子。
江珏卻說:“是你們求我來的,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的話我就走了,已經夠給你們臉了。
”
周圍的人原以為江珏被要求做次位的時候會面露難堪之色,沒想到江珏的脾氣這麼大,直接就甩起了臉色,還說是他們求江珏來的?
開什麼玩笑?
江珏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很了不起的人嗎?
還需要有人求!
簡直是可笑。
有人忍不住了:“誰求你來了?
”
“就是,還真把自己還當成咱們日落城堡的貴客呢,現在我們的貴客已經換人了,江少東家,你來這裡就要遵守我們的規矩,讓你坐哪就坐在,你若是不樂意,大可以滾出去。
”另一個男人又補了一句。
吳揚過去直接給了他一把大嘴巴子。
“不會說話就閉嘴,再滿嘴噴糞小心我把你的舌頭拔下來。
”吳揚警告。
那人被打懵了,紅着眼睛朝安烈望去。
安烈的嘴角抽搐得十分厲害,他陰沉着臉呵斥吳揚:“這裡是我們的地盤,你的手不想要了嗎?
”
吳揚笑着說:“我的手能不能要是我們少東家說的算,跟你可沒有任何關系,怎麼着?
你想動手?
你究竟是想對我動手還是想對我們少東家動手?
如果是後者,今日這日落城堡可就不太平了。
”
吳揚的話才剛剛說完就已經有人朝安烈投來狠戾的眼神,仿佛隻要安烈敢承認,他們就會立刻是動手一般。
安烈凝着臉:“你在威脅我?
”
吳揚笑着說:“我隻是在提醒你,還有提醒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我們少東家矜貴得很,你們說話最好小心一點。
”
衆人齊刷刷臉黑,心裡卻是在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