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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我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穿成抛棄首輔的原配 栖喵 4927 2024-10-11 09:05

  計雲蔚将宋沐廷臨摹的手稿交給曹伯帶出去以後,他便開始沾沾自喜,認為對方一定察覺不了。

  殊不知,當那份手稿落在周陵的手上時,他隻看一眼便知道是假的。
原因是字迹雖然娟秀,可筆力過于行雲流水,墨迹輕而飄逸,一看就是有人刻意為之的。

  而他知道,能寫出這一手好字的人,除了陸雲鴻,那就是宋沐廷了。

  周陵将望月小築的鑰匙遞給顧彥,說道:“給他們送去。

  顧彥愕然,問道:“七爺已經認出這是假的了,怎麼……”

  周陵笑了笑,淡淡道:“我隻是想知道,這份手稿的原件是不是出自王秀的手,至于原稿,計雲蔚不敢。

  “他雖然和陸家走得近,但他很清楚,陸雲鴻絕不允許他妻子的原稿落到别人的手中。

  顧彥颔首,正準備退下。

  周陵卻道:“金陵那邊如何?

  顧彥連忙道:“金陵那邊倒是沒有什麼消息,不過徐敏以回鄉祭祖為由,向皇上告假了。

  周陵聽說,瞬間陷入沉思。

  由此看來,不止是徐潇的身份存疑,被陸雲鴻加以利用。

  就是徐敏……怕是也上了陸雲鴻的賊船。

  清高不可一世的徐公府,到底免不了攪入黨派之争。

  周陵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他離開的這三年,竟然發生了這麼多有趣的事情?

  而偏偏,置身在漩渦中的王秀,卻好像什麼也不知道?

  甚至于,不知道自己的夫君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周陵突然就在想,如果能把王秀帶去金陵就好了,隔着一座煙雨朦胧的小橋,看着原本應該在無錫侍疾,卻突然出現在金陵的陸雲鴻……

  那個時候,王秀的表情該會是什麼樣子呢?

  會不會像他那個不成器外甥女一樣,一旦事情達不到預期,就突然潰不成軍,連往日三分聰明勁都丢得一幹二淨。

  周陵握住的玉佩的手緊了緊,可随即還是忍着松懈下來。

  說實話,望月小築那個地方,他其實也沒有去過。

  當年為什麼要買下那個地方,大抵是知道梨山行宮的由來,心裡鄙夷又嘲諷,所以想着有一天跟着那位帝王去看看。

  可誰知道,他竟然一次也不曾去過呢?

  什麼情深?

  宮裡的惠妃不也一樣是别的女人嗎?

  如果真那麼放不下,當年就該下去陪伴才是,怎麼還是快活地過了這麼多年,膝下兒女成群,哪裡不好了?

  手中的玉佩被捏碎了一角,就是描金也蓋不住了。

  顧彥見狀,連忙提醒道:“七爺,您怎麼了?
要服藥嗎?

  周陵回神,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這一塊剛雕好的,又廢了。

  他放在桌面上,淡淡道:“我沒事,你先下去吧。

  顧彥将信将疑,緩緩退下,心裡卻在想,自從按時服藥,七爺這病好久沒有犯過了。

  這次不知怎麼……竟然隐隐有些穩不住的前兆。

  周老太爺死了,藥方也一并帶走了,剩下那點藥也不知道還能吃多久。

  顧彥歎了一口氣,想到了王秀,不過他很快就否決了。

  七爺是不可能去見王秀的,也不會請她來診治,否則的話,後患無窮,周家二老也不會同意。

  ……

  金陵。

  臘月中旬,寒風淩冽,路面結冰積久不化,稍不留神就會腳底打滑。

  徐潇乘船到江中心去接人,一路的船槳,偶爾還需要敲着薄冰。
他披着厚厚的氅衣,還戴着披風。

  就算如此,徐敏看見他的那一刹,還是被他凍得通紅的鼻頭和臉頰逗樂了,并問道:“陸雲鴻也跟你一樣?

  徐潇赧然,連忙解釋道:“我有些水土不服,不過他還好,整日在王府裡養尊處優的!

  金陵的冬天不僅冷,濕氣還重,比京城好不到哪裡去。

  徐敏道:“地牢挖好了?

  徐潇點頭,給徐敏撐着傘抵禦寒風,兩人換了船往岸上去。

  徐敏攏了攏衣衫,問道:“家裡人沒有懷疑吧?

  徐潇搖頭:“安王還在養傷期間,見了當地的官員,不過他一個過來養病的王爺,當地官員也不好時常打擾,隻是偶爾派人來問安。

  徐敏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們先回了徐家,待洗漱後見了徐家的宗親,商量好祭祖的事,又一起用了晚膳才散。

  直至晚上戌時,徐潇才帶着徐敏去了金陵的安王府,那是從前空置的王府,現如今安王過來,便在此下榻。

  徐敏過去,見陸雲鴻的人在挖水牢,他頓時驚呼道:“你到底想問什麼?

  陸雲鴻擡手,示意徐敏先坐下。
随後他才緩緩道:“我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徐敏:“……”?

  尴尬的徐敏看了一眼徐潇,然後說道:“那我們兩個是來幹什麼的?

  徐潇讪笑,看了一眼陸雲鴻說道:“來串門的吧。

  徐敏無語,都想暴走了。

  這時陸雲鴻開口了,說道:“你去看看安王,順便問問安王有沒有什麼要呈情給皇上的,如果有你就照實上折子,沒有就算了。

  “今晚過後,沒有人能再見到他!

  陸雲鴻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輕,不過他放在桌上的茶杯發出一陣聲響,似乎标注着他要做這件事的決心。

  徐敏明白了,陸雲鴻給安王一個交代遺言的機會。

  很快,徐敏略坐一會就走了,他去見安王。

  時通領他去的,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或許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徐潇看着他們的背影,有些擔心地對陸雲鴻說道:“時通這個人……”

  陸雲鴻淡淡道:“不能殺!

  “他是安王身邊的人,他如果死了,代表安王身邊也不安全了,皇上會懷疑。

  徐潇表示明白了,但他總覺得,時通會是個變數。

  陸雲鴻仿佛看穿了徐潇的擔憂,他對徐潇道:“做上位者,便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容常人所不能容。

  “時通走到今天這一步,無非就要兩個字,名利。

  “如果我能給他,他就不會背叛。
如果我不能,那代表時通已經強大到可以對付我,而到時,時通就未必會仰仗他人。

  徐潇似懂非懂,不過他點了點頭,沒有再說。

  很快,徐敏回來了。

  他和陸雲鴻隔空對視一眼,二人沒有說話,徐敏随即出了安王府,臨走前帶走了徐潇。

  偌大的安王府寂靜無比,亥時,時通來請。

  恭聲道:“寒池先生,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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