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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0章 溫柔之人方最殘忍

我是旺夫命 五貫錢 5824 2024-10-11 15:58

  祁骁人雖被事務絆住了腳步不能來。

  可每日愛的關懷卻一點不曾落下。

  有時是别緻的點心甜品,或者是新供的時新料子,又或是精緻的首飾。

  大多數時候一日送一次,有時祁骁來了興緻,一日差人送上三四次都是有的。

  往往前一趟出宮送溫暖的人還沒回去,第二個就到了侯府門口。

  鐘璃在侯府住着,吃的用的倒是有被祁骁一手全包的樣子。

  鐘璃也看到了鐘離流拎着來的梅子,禁不住笑着點頭。

  “哥哥這也是從宮裡拿來的?

  鐘離流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沒多說。

  青梅獨産南方。

  京城附近綿延幾十城,沒一個地方能長這玩意兒。

  鐘離流之前聽說有孕之人愛吃酸的,偶然聽說南方的青梅子最近正好,特特托人快馬加鞭地去弄了一些,極為奢侈地用冰裹着送了回來。

  氣熱天長,難得的是一路颠簸,半點沒折損。

  這不剛到手,鐘離流就急吼吼地給鐘璃送了過來。

  未曾想,祁骁倒是跟他想到一處去了。

  鐘離流看鐘璃一個接着一個地啃得自己牙酸,忍不住笑。

  “都說酸兒辣女,你這麼吃,隻怕皇上見着了是要心酸。

  世人重子嗣。

  祁骁卻不像是這麼回事兒。

  在他心裡,有兒子繼承家業即可。

  若論起真心期望,他還是想要個像極了鐘璃的小棉襖。

  平日裡看祁仲防範他靠近自己的姑娘的樣子就能看出,祁骁對女兒必然極為疼寵。

  鐘璃聞言想到心心念念要個閨女的祁骁,也撐不住笑了。

  她懶洋洋地說:“生男生女哪兒是能靠吃食來預測的?
哥哥徒長年紀,心智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鐘離流被打趣了也不生氣,隻是佯裝動怒地用指尖點了一下鐘璃的眉心。

  “這會兒不是你哭着喊着找大哥的時候了,竟敢取笑哥哥。

  鐘璃笑而不語,偶然瞥見鐘離流白皙的脖子上多了一道紅痕,看着像指甲劃的。

  她有些狐疑地眯起了眼睛。

  “你脖子怎麼了?

  鐘離流不知想起了什麼,不自然地擡手摸了一下,語調有些邦邦硬。

  “沒怎麼,不小心被樹枝劃拉了一下。

  鐘璃聽了更覺詭異。

  好端端的怎麼會被樹枝劃拉?

  鐘離流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頭打鼓,一臉僵硬地别開頭避開了鐘璃的目光。

  “真是樹枝劃拉的。

  鐘璃眼底笑意漸深,一臉戲谑。

  “你拉着赤珠蹿小樹林了?

  鐘離流一時不防,有些氣急地說:“哪兒是我拉的她?
分明就是她抓着我去的!

  赤珠看着像個姑娘。

  行事作風卻是個十成十的流氓。

  鐘離流最近忙着鐘璃的婚事沒太顧得上她。

  結果昨日遇上,赤珠直接一把就把鐘離流摁在了過道裡。

  要不是鐘離流反應快,估計整張臉都要被劃花!

  鐘離流兀自氣悶,然後就發現鐘璃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了。

  他心中微微一跳,下意識地想解釋幾句,鐘璃卻語調幽幽地說:“哥。

  鐘離流眉心微皺,茫然地啊了一聲。

  鐘璃深深歎氣。

  “你要是什麼時候準備要嫁到塞巴去了,一定要事先告訴我好嗎?

  準備嫁妝真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兒。

  不信看鐘離流最近多忙就知道了。

  鐘離流聞言嘴角狠狠地抽了一瞬,沒好氣地擡手在鐘璃的腦門上敲了一下。

  “胡說八道什麼呢?

  看鐘璃不信,鐘離流索性就說:“我跟她目前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鐘璃抓住了重點,要笑不笑的。

  “目前不是?

  話都說穿了,鐘離流索性也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地點頭。

  “是的,目前不是,而且我覺得,我們不合适,所以以後也不會是。

  赤珠身為女子,懷揣着一腔孤勇跟着追到了京城,還一直跟在鐘離流的身後鞍前馬後。

  鐘離流心中說不感動是假的。

  可赤珠是塞巴族的可汗。

  是一族領袖。

  這樣的人,主動身上肩負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鐘離流生性向往自由,生來就是個不受約束之人。

  他對赤珠有心動,卻沒到願為她舍棄自由的程度。

  鐘離流與鐘璃不同。

  鐘璃重感情,将之視為全部首要。

  對鐘離流而言,理智卻比荷爾蒙更重要。

  有些時候,看似溫柔長情之人,冷漠理智起來,才是最可怕的。

  說着鐘離流也有些無奈,苦笑道:“身為塞巴可汗不可在外逗留過久,遲早要回宗族部落,于我而言,在一處長久地待着卻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和她做朋友最好,你懂?

  鐘璃沉默片刻後無聲歎氣。

  “好吧,你說的我懂。

  古往今來,感情才是最不可求之事。

  除了當事人,誰也不能說什麼。

  鐘離流贊賞地揉了鐘璃的頭發一下,說了聲乖,目光像是不經意一般地掃過鐘璃身後的一座屏風,裝作不知的樣子又和鐘璃說了會兒話,然後才被人叫了出去。

  鐘離流走後,鐘璃放下了手中青梅,對着屏風說:“都聽到了?

  屏風動了一下,赤珠滿臉不高興地走了出來。

  赤珠比鐘離流先一步到,聽說鐘離流來了,她本是想躲起來吓唬鐘離流一下,沒想到卻聽到了這麼一段話。

  看着往日神采飛揚的赤珠像個行走的霜茄子,鐘璃無奈至極。

  她忍不住說:“赤珠,我大哥那話并非是針對你,他隻是……”

  “他說的隻是肺腑之言,實話難免不中聽,阿璃不用勸我,我都知道的。

  事實上,這樣的話鐘離流早就和赤珠開誠布公地說過。

  隻是赤珠不想聽不想信罷了。

  她原以為自己死纏爛打鐘離流就會動搖,不成想,這個看似最溫柔的人,冷情起來,遠比常人更加漠然。

  赤珠這麼說了,鐘璃倒是不好再說什麼。

  她正絞盡腦汁地想怎麼安慰赤珠的時候,赤珠卻突然說:“他顧忌的是我的身份,是嗎?

  鐘璃呐呐的點頭。

  應該是的。

  以鐘離流的驕傲,讓他嫁入塞巴族,從此淪為附庸,的确是一個很難接受的現實。

  赤珠冷笑,滿不在乎地開了口。

  “那我不做這個可汗不就行了?

  鐘璃震驚了。

  鐘璃看赤珠不像是在說笑,趕緊說:“這可不是小事兒,你别沖動,我……”

  “阿璃不必勸我,我什麼都明白。

  赤珠再度打斷了鐘璃的話,明亮美目中滿是勢在必得的光芒。

  “我看上他了,就一定要把人追到手,阿璃隻管等着叫我大嫂就可以了,至于旁的,我自有法子處理。

  對上赤珠光芒四綻的眼睛,鐘璃難得語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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