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祁骁往常透着憐惜的親吻,此時的他狂躁得宛若瘋狂的困獸,唇齒間的力度幾乎恨不得将鐘璃瞬間撕吞入腹。
鐘璃那點兒可憐的理智,在他這樣的強攻猛打下瞬間分崩離析。
等祁骁終于願意放開她的時候,她呼吸破碎急促,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
祁骁在她的眉心唇角印下細碎的親吻,疼惜非常。
“我知道祁琮有自己的盤算,可無論他在想的是什麼,這次我都必須去。
”
祁骁在椅子上坐下,将鐘璃拉到自己的懷裡坐下。
他注視着鐘璃困惑的眼睛,輕聲解釋。
“我之前抗旨過太多次了,這次皇上派我出去的理由名正言順,我要是再抗旨不遵,隻怕等不到天亮,絞殺我的聖旨就要到府上了。
”
祁琮這麼做,無非就是給了祁骁兩個選擇。
一,是再抗旨一次,給了皇上一個名正言順針對祁骁的理由。
二就是在祁骁明知道有詐,也不得不聽命行事。
明明白白地走進他算計好的圈套裡。
祁骁知道祁琮用心不純。
但是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他不得不受制祁琮。
祁骁緩緩呼出一口氣,說:“懷安曾經是皇上作皇子時的封地,這次我去了,不知等着我的是什麼,阿璃你在京中,務必一切小心。
”
祁骁不放心地說:“若非必要,就不要進宮,皇上要是召見,找機會推了就是,有什麼事兒也等我回來再說。
"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啞聲說:“懷安的情形實在不好,我一去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
”
“你要是在京中待着不安心,我早已安排好了,你暗中出城前往臨風城落腳,等我……”
“我不走。
”
鐘璃打斷了祁骁的話,斬釘截鐵地說:“我不能走,也不會走。
”
“你走後,我的動靜必然會引起京城中人的最大關注,鎮南王府稍微有一絲風吹草動,對在外的你都是不利的,所以這種時候,我絕對不能走。
”
鐘璃裝作沒看到祁骁眼中的不贊成,低聲說:“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
她伸手拍了拍祁骁俊美得過分的臉,說:“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也不會拖你的後腿,想做什麼就去做,無論後果如何,我都願意與你一同承擔。
”
祁骁的眼睛慢慢地就紅了。
他死死地盯着鐘璃,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那我若是此生造孽,注定不得好死隻能下地獄呢?
即便如此,你也願陪我嗎?
”
鐘璃眼中閃過一絲恍惚,片刻後才輕笑道:“若這世間真有地獄,就是随你走一趟又如何?
”
“我不懼鬼神無謂生死,就算是地獄路上走上一遭,也應當是問心無愧,坦蕩無妨。
”
祁骁良久地沉默了下去。
就在鐘璃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祁骁突然将鐘璃摁倒在了身後的軟榻上。
鐘璃下意識地發出了一聲驚呼,哭笑不得地說:“你幹什麼呢?
”
祁骁紅着眼,一字一頓:“阿璃,我們圓房吧。
”
鐘璃被祁骁的驚人之語驚得沒了話。
半晌後她才紅着臉呐呐地說:“青天白日的你開什麼玩笑?
”
祁骁勾唇一笑,身體力行地用實際行動讓鐘璃意識到了自己的決心。
以及,他的強不是吹的。
人家的确是有真本事的。
祁骁的真本事着實讓鐘璃吃了大苦頭。
鐘璃一時不防中了祁骁的奸計,昏昏沉沉地被吃幹抹淨不說,最後甚至還狼狽地暈了過去。
祁骁吃得肚滾飽圓心滿意足,美滋滋地摟着鐘璃滿意入睡。
房外的徐嬷嬷等人聽着裡邊的動靜,紛紛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成婚這麼久,王爺與王妃終于成了事兒。
鎮南王府未來的小世子總算是來日可期了。
鐘璃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實在是被折騰得夠嗆,饒是本身的身體素質足夠強悍,在祁骁不知節制的折騰下,渾身上下的骨頭也像是被人生生拆開了又重新組合了一般似的,酸疼無比。
意識到自己昨日的狼狽,鐘璃心中的羞澀迅速被惱羞成怒取代,身殘志堅地掙紮着從床上爬起來鍛煉身體。
暈過去這種奇恥大辱,以後絕不能再發生了!
鐘璃滿心忿忿強身健體的時候,祁骁出發的日期也終于選定了下來。
端慧郡主的出嫁時間也定了下來。
為表大褚的真誠,皇上特意下旨将端慧郡主的品階擡至公主。
太後與皇後也相繼添補了不少珍稀寶物當作嫁妝,可謂是為端慧公主掙足了顔面。
老慧王妃在鎮南王府刑房一日遊後,也沒了心思再胡天海地地折騰,專心閉門在家為端慧公主備嫁。
至于京中有關鐘璃的不切謠言,早在祁骁出手壓制的瞬間消失了個一幹二淨,恍若從未出現過一般。
三日後,皇室衆人齊聚于城門,為端慧公主送親遠行。
送走了端慧公主,祁骁也到了要出門的時候了。
前去懷安時,不少人都前到城門前給祁骁送行。
皇上不曾親自來,卻派了代表的人,對着祁骁說了不少吉利的好話,像是真的期待祁骁安安生生地治理完水患回來似的。
祁骁一身純黑繡金線的勁裝挺身于馬上。
遠遠的鐘璃從人群中走過來,他策馬上前,皺眉說:“不是說不讓你來送嗎?
怎地還是來了?
”
為了不讓鐘璃今日來送行,祁骁昨夜跟喝了三十斤鹿血似的癫狂不已。
發誓再也不能暈的鐘璃再度暈了過去。
可按理說應當要睡到中午的鐘璃卻天剛亮就起來了。
鐘璃聽見祁骁的話無聲一笑,微微踮起腳尖,将自己親手繡的錦繡荷包系到了祁骁的腰間。
“荷包裡裝着我去相國寺求來的符,寺裡的師傅說是保平安消隐患的,你将這個好生帶上,切記莫辜負了這符的用意。
”
祁骁低頭用指尖輕輕地扒拉了一下腰上的荷包,眼裡泛着抹不開的笑意。
“我記得,阿璃并不信佛。
”
鐘璃好笑地搖頭,說:“我是不信。
”
“可若這十分信誠能讓你平安歸來,就算是求遍漫天神佛,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
鐘璃微微往後撤了一步,眉眼含笑地說:“我在此預祝王爺心想事成,安好無虞,千裡順風,萬裡歸家。
”
祁骁心尖一陣悸動,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壓制住自己想親吻鐘璃的沖動。
他深深地望了鐘璃一眼,低得不能再低地說:“别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好好地等我回來。
”
鐘璃揚唇。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