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方感激地看着楊夏月和陸雲淮,今天要是每天他們,自己多半兒是要栽到宛若的手中了。
楊夏月也沒責怪嚴方什麼。
在這件事上,嚴方也是受害者,誰也想不到宛若竟然能瘋到這個地步。
楊夏月提醒着:“往後你要多加小心,今天已經把臉撕破了,這宛若就算是不想得到你了,也指不定會打擊報複的。
”
這樣說着的時候,楊夏月想了想:“不如,我先送你們到别的地方避上一避?
”
嚴方想了想就道:“我回去和春蘭商量一下。
”
嚴方的語氣之中有一些懊惱:“對不起。
”
楊夏月眨了眨眼:“對我說對不起做什麼?
”
“是當初答應過你,不讓春蘭受委屈,可是我沒做到。
”嚴方抿唇道。
楊夏月問道:“我姐姐的委屈是你給的嗎?
”
嚴方愣了一下。
“你對我姐姐好,事事護着他,就算是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我也不會怪你什麼,至于我姐姐,更不會怪你。
”楊夏月輕聲道。
她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
陸雲淮在一旁,輕咳了一聲,然後對着自己的屬下說着:“我還有事情要做,你們就先回去吧。
”
嚴方也一瞬間了悟了,自己在這有些多餘,當下就道:“那我也回去看春蘭了。
”
“松風,你送他回去。
”楊夏月吩咐了一句。
這剛剛中了軟筋散,嚴方也沒什麼自保能力。
誰知道宛若那個瘋婆子會不會再鬧出什麼事情來?
楊夏月和陸雲淮兩個人,一起在路上漫步着,楊夏月對剛才的事情深有感慨。
她開口問道:“要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們的身上,你會如何?
”
陸雲淮聽到這,就道:“除了你,還會有誰瞧上我?
”
“唔,那說不準哪個公主看上你了呢。
”楊夏月想到這個可能性,就覺得幸好沒發生,不然多糟心啊。
陸雲淮道:“我不管這個人喜歡不喜歡我,我隻知道一點,誰讓你不痛快,我就讓誰不痛快。
”
說到這,陸雲淮就道:“你不喜這宛若對吧?
”
楊夏月點頭:“不喜。
”
“她若是能就此收手也就罷了,若是還要騷擾姐姐,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陸雲淮真誠地說着。
在他的心中,楊春蘭也是他的姐姐。
***
此時的年節已過。
楊家人在客棧裡面住了好些日子,身上的錢也花了個差不多了。
此時的楊順安還擰着性子,不肯拿錢出來幫着大房的人。
倒是他自己,整日在盛雲钰所讀的書院外面,鬼鬼祟祟地看着,希望什麼時候能碰到盛雲钰。
這一日。
盛雲钰和同窗們一起從書院出來。
這是建安城之中比較出名的一座書院了,裡面就讀的人都是家境不錯的,當然,真正的達官貴族的公子,是不會出現在這的。
就比如盛雲钰之前讀的書院,就要比這處書院好得多。
不過話也說回來了。
之前的時候,盛雲钰也不好好讀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整日無所事事的。
畢竟他之前的時候也沒想過自己要成為一個多麼有出息的人。
好像與生俱來,就擁有盛府所有的資源一樣。
可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的盛雲钰明白,自己不能頹靡下去了,難不成他堂堂一個男子漢,以後要靠着兄弟姐妹們接濟嗎?
他自己一定要混出點名堂來,給楊家的姐姐妹妹們證明,自己不是一個隻會吃喝玩樂的廢物。
盛雲钰的性格不錯,在書院裡面還交了不少朋友。
“我覺得先生今天講的中庸……”盛雲钰的話還沒說完呢。
就被楊順安打斷了:“钰兒!
我可算是見到你了!
”
周圍的學子們,都驚訝地看着眼前的楊順安。
楊順安走路的時候,姿态有一些怪異,像是之前的時候受過很多傷一樣,他的膚色黝黑,一身不太齊整的衣服,穿在身上顯得有一些邋遢。
盛雲钰的臉微微一紅。
多少覺得有一些尴尬。
他忍不住地問道:“你來這做什麼?
”
楊順安搓了搓手,然後從懷中拿出了自己買的硯台:“我知道你在這讀書,想着給你買點筆墨紙硯的,今天出來得匆忙,就隻帶了這硯台,你還是收着吧。
”
“這是誰呀?
”旁邊有人小聲問道。
其他人道:“不知道。
”
“應該是之前的時候,盛雲钰身邊的家奴吧?
”
“唔,瞧着也像,但是不知道是盛府的,還是楊府的。
”
因為誰也不會想到,盛雲钰的親生父親竟然是這樣的。
正所謂的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同理,對父親也應該是這樣的,問題是盛雲钰對楊順安,是真的沒什麼感情。
他看着眼前的楊順安,心中滿是不自在。
他内心的善良,讓他不忍心傷害這個看起來老實的生父,可是情感上,他又有些不耐煩。
他最終開口了:“這是我的親生父親。
”
“啊?
這是你爹啊?
”旁人驚訝地說着。
楊順安渾然不覺,反而笑着招呼着大家:“你們以後多多照顧我家钰兒,我在這謝謝你們了。
”
“世伯好。
”
衆人還是打了招呼。
畢竟盛雲钰的人緣不錯,沒人想讓盛雲钰難堪。
不過大家也都看出來盛雲钰的神色有一些不對,紛紛離開。
當這個地方隻剩下盛雲钰和楊順安的時候,盛雲钰就皺眉道:“你來找我做什麼?
是沒錢了嗎?
”
“要是沒錢了的話,我也沒有,等着我以後自己賺錢了,會給你錢養老的。
”盛雲钰皺眉道。
楊順安期期艾艾地看着盛雲钰,問道:“我來找你,是有别的事情。
”
盛雲钰疑惑地看着楊順安。
楊順安笑道:“我是你的親生父親,可是你卻還姓盛,不知道你準備什麼時候把這姓氏改過來?
”
“咱們一家人,應該姓一個姓氏才對呢!
”楊順安理所當然地說着。
其實盛雲钰對姓什麼,并沒有太多的執着,隻是一個名字用久了,也沒想着改,這一點楊夏月和沈氏等人都是知道的。
就說楊夏月,也不會想着改回盛姓。
所以兩個人索性就錯着姓氏用着。
在楊夏月看來,這一家人心在一起,姓甚名誰,都是不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