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扯的有點遠了,鎮上改造才剛開始呢!
徐随珠最後還是決定先從福聚島調幾個工人過來,擺攤賣錫紙花甲粉。
起碼先打開細粉的銷路啊!
至于高大上的餐飲店,還是等街道改造完畢再規劃吧。
反正她手上有好幾間店面,不必擔心開店租不到門面。
“不說不知道,我其實還挺富的。
”
晚上洗漱完,換上舒适的絲質睡衣坐在梳妝鏡前,徐随珠随手挑了豆大狀的草本滋養液當護手霜抹着,透過清晰的鏡面,看着正擦拭濕頭發的包子爹,笑說道。
她差不多已經實現剛穿至這裡、人生地不熟時最渴望實現的理想了——做一個面朝大海、躺着數錢的快樂海島主兼包租婆。
陸馳骁走到她身後,彎下腰,下巴抵在她肩窩上,和她一起看着鏡子裡的彼此,笑意盈滿他深邃的眼:“知道我什麼時候變富有的麼?
”
“成為江城山河的股東以後?
”
徐随珠猜他退役之前應該沒什麼積蓄。
家裡的錢當然不算了,要不他不會這麼問,人可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陸家小少爺。
出生起點就需要普通老百姓奮鬥幾輩子。
“不是。
”陸馳骁搖搖頭,緩緩一笑,咬着她耳垂逐字逐句地說道,“有了才變富有的。
”
徐随珠瞬間臉紅得一塌糊塗。
她不由想到某首歌的歌詞:愛我——沒有我變得好貧窮……愛我——有了我變得好富有……
媽呀!
被撩到了!
這貨是不是背地裡一直在練習土味情話?
要不怎麼突然間這麼能說會道了?
還是說以前其實一直在藏拙?
第二天,晨會結束,徐随珠捧着保溫杯小口小口喝着婆婆讓廚娘給她炖的秋梨銀耳湯,還在想昨晚這個問題。
林玉娟抱着講義進來:“就知道這裡有好吃的。
這回是什麼?
”
“秋梨銀耳,護嗓子的。
”徐随珠問,“要來一杯嗎?
保溫壺裡還有不少。
”
“算了,銀耳我不太感冒。
”林玉娟搖搖頭。
徐随珠就撇掉銀耳、倒了杯純湯汁,遞給她:“喝點吧,潤喉護嗓。
”
兩個女人抱着杯子邊喝邊聊。
徐随珠沒忍住,吐槽了昨晚上陸大佬那騷|氣滿滿的土味情話,偏偏她還挺受用。
林玉娟哈哈笑了一通,末了一拍桌子說:“嫂子,會不會我們都猜錯了?
他其實想表達的是:是富婆,他娶了之後,連帶着他也變成了富翁?
”
徐随珠:“……”
還能這麼理解?
那昨晚她豈不是虧大了?
一時感動,然後……由着他醬醬釀釀了……
林玉娟見她那副晴天霹靂的表情,笑得都打嗝了。
“嫂子我開玩笑的!
可别真信了啊,哈哈哈哈……”
徐随珠幽幽睇她一眼:“我已經信了!
”
“噗哈哈哈……呃!
我錯了!
哈哈哈哈……”
“……”
從沒見過認錯的人還捧腹大笑的。
“笑夠了沒?
我還有個正事要和說。
”
“說說。
”林玉娟擦着笑出來的眼淚道。
徐随珠就把周五放學後,因小包子引出來的一系列事說了一遍,末了道:“一會兒我就和馮校長一起去縣裡做變更手續。
宿舍樓獨立出來以後,需要專人管理。
有沒有好的人選?
”
林玉娟這下顧不上笑了:“我說禮拜五那天很晚了骁哥的車子怎麼還出去,我當時在陽台,還跟傅正陽說骁哥最近怎麼這麼忙,回來吃頓飯又走,合着是為這事……問我好的人選啊?
”
林玉娟停頓了一下,“要說超市裡收銀看店的,餘老師的婆婆倒是挺合适,可統籌管理的話……”
林玉娟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合适人選,末了道,“要不回去我問問傅正陽,看他手頭有沒有信得過的管理人才?
”
聽林妹妹提到“信得過”仨字,徐随珠蓦地想起陸大佬以前共事過的幾個隊友。
看了眼手表,離上課還有些時間,往包子爹的辦公室撥了個電話。
“說明淞他們?
”接到孩子媽的來電,陸馳骁下巴夾着電話筒,拉開右邊抽屜,翻出老早以前的通訊錄,“有一陣子沒聯系了,小劉去年退役了是知道的,明淞和王虎,一個被老A拉走了,一個主動調去了重案組,都是忙起來神龍不見首尾的單位,近況倒是真不清楚,我聯系一下小劉問問。
怎麼?
徐老師想給他們介紹對象?
”
“也行啊!
”徐随珠笑着道,“我和小娟商量着,想給學校的單身老師們組織一場相親會,要不讓小劉他們一塊兒過來?
”
“……”還來真的?
陸馳骁哭笑不得:“我聯系上他們再說。
”
孩子媽交代的事,陸馳骁向來都放在心上。
按計劃召集各部門開了個簡單但高效的碰頭會後,一回到辦公室,他就照着小劉當初留下的聯系方式撥了個電話過去。
小劉去年年初因為家裡的事錯過了晉升考核,後續要麼轉内勤,要麼轉業回老家,那段時間他家裡老人正好去世,就遞交了轉業報告。
回老家之前,特意來福聚島繞了一下,陸馳骁還陪他痛飲了一番,幹掉兩壇孩子媽親釀的青葡萄酒,還聽他吐了一宿的槽。
不過第二天醒來,小劉是小劉,是那個風趣開朗、笑起來找不到眼睛的劉明華。
電話那頭傳來的粗犷大嗓門拉回陸馳骁飄遠的思緒。
接電話的是小劉的二伯,一聽是找侄子的,當即趿着開了口的破布鞋,哒哒跑出鄉委會,把弓着腰在人行道旁種樹的侄子喊了過來。
“大伯咋連誰打來的都不問清楚,要又是我大姑打來的催婚電話呢?
我這忙着呢,今天要把一車楊樹苗都栽下去……”
咕哝歸咕哝,人都被他大伯拽來了,摘掉布鞋外套着的草鞋,免得把泥屑帶進屋。
“這回我敢打包票,保準不是大姑。
”小劉的大伯深深地抽了口旱煙說道,“聽着像哪個單位的領導,會不會是喊去上班的?
要真能回去就太好了……哎呀我說這小子,動作麻利點啊!
萬一是長途電話,多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