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可驕傲的!
不過是一個被無數人唾棄的公主!
以為她還是當年的高高在上嗎!
當年相公因為操守不要她,如今她也不會讓她進杜家的門,否則她這些年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大街上,男裝的合樂見那妖婦走遠,憤憤不平的道:“少爺,您幹嘛忍讓她,太便宜她了,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
”
“既然不是東西理她做什麼。
”
合樂剛想诋毀杜洪生幾句,急忙拉住沒看路的主子:“小心。
”可為時已晚,主子還是撞到了迎面走來的男子。
漠千葉敏感的後退一步,臉色立即難看,甚至有隐隐的殺意:“你沒長眼睛!
”
合樂見狀立即示意男子别吭聲,公主這些年及其厭惡男子碰觸,為此公主沒少殺人!
周天看她一眼,冷漠的神情未因她的羞惱有任何改變,這件事怪誰周天沒興趣追究,她還有事要忙:“對不起。
”說完,周天繞過漠千葉頭也不回的離開。
周天穿過人群,一路上神情冷漠、面色淡然,她不去看周圍繁華的景緻、也不去欣賞绫羅綢緞下富足的水都生活,羨慕不能給目前她任何幫助,好高骛遠隻會讓她迷失了方向。
不如腳踏實地,摒棄别人家的榮耀,正視她焰國不如人的事情,努力完善目前的焰國。
子車世的離開、鷹風流處在高位的‘愛情’、駱曦冥的‘蔑視’,之餘她都不該有任何意義,她的焰國,隻有焰國才是她的!
周天今早終于看到了自己該做什麼,至少不是等着鷹風流交換的施舍、也不是制造了漠國火災後沾沾自喜滿足,那些都不是屬于她的榮耀,也跟她沒有關系,她不過是小國的首領,該做的就是為‘五鬥米’奮鬥。
所以周天今天約了武國二皇子見面,談第二批軍火交易的具體事宜,如果這批單子做成,武國可能會長期向焰國購買武器,這樣可解周天朝中無銀的困局。
為表誠意周天将送出‘珍品齋’這期的新主打掐絲琺琅彩瓷器,為珍品齋的上等之作,将在漠國正式選舉驸馬時,在漠國問世。
漠千葉看着周天離開,臉色的怒色并沒有消失,道歉根本沒有誠意,爛男人!
以外穿的名貴長的好看便可以無法無天嗎!
“跟着他!
”待到無人處再把他吊起來打死!
合樂聞言,不敢有任何意見,公主對男人偏執的厭惡,今天這位認錯态度頗好的公子,恐怕也難逃公主的責難。
珍品齋是東大街遠近聞名的去處,興起于半年前,售瓷器、木器,金銀器,無論從做工、色澤、手法還是不可仿制的工藝上,頗受漠國上層官邸老爺夫人們的親睐,每每一件小瓷也能售出天價,成為漠國高端瓷、木業的最好尋寶處。
珍品齋的門市不大,進去後卻寬敞無比,裡面陳列着珍品齋從開業到至今的所有買賣品,有點已經塵封不再出售,目前在出售的金銀器,以無尚雕工、炫彩奪目的黑金渲染工藝成為中流社會争相搶奪的寵兒,也是珍品齋銷量最快、最大的中層藝術品,為周天上個月增收立下汗馬功勞。
周天走進珍品齋,撲鼻的木香夾着古樸莊重的氣息迎面撲來,安甯、大氣不失沉香的各類器皿陳列在旁,即便是一顆不起眼的小珠子也做的精緻古樸,吊挂在廳内的燭燈,亦盡顯古樸大氣。
灰色長袍的夥計立即迎上來,幹淨的穿着、周到的禮節與店内的陳設相得益彰,小巧流水的局部小景也為大廳增加了鳥語花香的趣味。
“這位爺裡面請,請問有什麼能為您效勞。
”說着迎着周天在一處木椅上坐下,小夥計們立即送上清香撲鼻的茶水:“公子一路辛苦,先喝口茶,您手邊是我們珍品齋推出的瓷品、木器,爺可先略賞一番。
”
周天剛要說話,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一樣的目空一切、詢問中也帶着幾分閑散不在意,玉色相碰的音聲讓人聽起來‘平易近人’。
“這獅杯多少兩銀子?
包起來。
”
另一道歉意的聲音響起:“對不起爺,此盞獅杯本店不出售,您再看看其它玉品,玉雖不是小店的主打,但珍品齋的玉也定能讓駱爺滿意。
”
周天無意理會,出示了自己的信物,讓夥計去找掌櫃把她需要的東西打包即可。
駱曦冥把玩着手中精緻的三獅玉杯,小小的杯子上三頭獅子惟妙惟肖,每一跟胡須、毫毛也不示弱的彰顯着獅王的威武、霸氣。
“多少銀子?
”駱曦冥隻要結果。
不過是為擡高價碼的計量,不過這東西他看着欣喜,便給他們擡價的機會又如何。
夥計有些為難:“對不起爺,我們真的不出售,何況這還是為成品,今天送來這裡雕磨加工的新玉器,至于何時出售還得看東家的意思,爺,您選其他的吧。
”
夥計眼尖的發現客官腰上有一塊珍品齋的推出的小巧木雕,專門與玉陪在一起的飾品,夥計立即道:“駱爺,本店玉配件有新品,不如看看。
”
駱曦冥執着的拿着獅子玉杯、溫潤銳利的雙眸瞬間盯向不給他答案的夥計,平淡的語氣已經隐隐不耐:“多少銀子?
”
夥計頓覺渾身陰冷,本能的想給對方一個價錢,可這東西真的沒有價啊!
周天坐在一道屏風後面,沒打算去跟駱曦冥打招呼,不可否認那個男人無論從長相到權勢都有一定的吸引力,也是最該與她沒有交集的人物。
五十多歲的何掌櫃的匆忙從後院出來,身後手巧的夥計抱着一個紫檀木的盒子,他穿過大廳,急忙走到周天身邊,俯身拱手道:“主子,您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主子看看對不對。
”幾句簡單的話,何掌櫃已經把頭垂的很低,他專營瓷器生意,深知眼前的人對瓷器的造詣之高,或者還有木器。
“多少銀子。
”駱曦冥已經不再詢問,再看似無害的他,也掩蓋不了他們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小夥計已經虛脫,對方的話仿若帶着無數銀針刺到他的心脈。
周天突然站起來:“不用了,這人跟我走一趟。
”然後繞過屏風,看了玉台前的駱曦冥一眼,無可挑剔的五官、俊逸潇灑的氣質,還有他那一身比子車頁雪還張揚低調的服飾,讓他看起來向舉世驚歎的玉質發現,之敢遠觀不能亵渎。
周天冷淡的轉過頭:“十萬兩黃金,賣給他。
”說完帶着夥計和瓷器擡腳離開。
駱曦冥回頭,正好看到周天離開的背影,還是昨天的穿着,長發挽的永遠不怎麼用心,背脊挺直,如那晚火光中的殺戮有些冷硬、不讨喜。
何掌櫃立即上前,笑容可掬的道:“這位客官,您若喜歡十萬兩黃金。
”何掌櫃說完不禁心口一顫,心想,不過是一塊玉再美也是玉,怎可賣出如此高價,十萬兩黃金夠水都半年的子民開銷,怎麼有人會買嗎?
何況還是半成品。
駱曦冥毫不遲疑的掏出銀票,修長的手指把十萬兩黃金拍下時毫不猶豫。
何掌櫃驚訝的眨眨眼,但立即鎮定,好歹他手裡也流過不計其數的銀兩,隻是沒料到有人為了一盞杯子花費巨資:“還不給駱爺包起來。
”
駱曦冥聲音冷硬的道:“不用。
”這裡的木匣尚且配不上杯子的精緻,這也是它為什麼放在這裡的原因。
駱曦冥突然從把玩杯子中擡頭:“她是誰?
”
何掌櫃沒回過神來:“誰?
”
駱曦冥不介意解釋:“剛才出去的人。
”
何掌櫃聞言立即語帶恭敬的道:“實不相瞞,正是鄙店的主人,今日恰巧來取件東西才可讓駱爺得此所愛,否則駱爺就是掀了鄙人的殿,這玉杯也是不出售的。
”
駱曦冥玉雕的五官有些微動,淩厲的眉眼間充滿了審視,這裡竟然是她的?
這麼說來,珍品齋是焰國開到漠國的?
難怪一時半會沒查出來,誰會想到焰國有如此的工藝實力:“她剛才帶走的什麼?
”
何掌櫃沒有多心,也不是什麼秘密:“三天後即将推出的琺琅彩瓷器,客官也可稱之為古月軒,是将金屬胎畫琺琅的琺琅彩料,移植到瓷胎上的一種瓷器裝飾技法,是用非常名貴的釉上彩。
色澤鮮豔明麗,畫工精緻。
客官可以觀摩一二,若是喜歡三天後誠摯邀請駱爺帶回一件心愛的琺琅彩。
”
何掌櫃見對方沒有說話,以為對方不以為意,便道:“駱爺盡管放心,我們主子的創意還是很值的駱爺期待,就這珍品齋的大廳亦是我們主子送來的結構圖,駱爺仔細看就會發現,如此大跨度的展廳沒有一根巨木相撐,不至于阻隔了廳内本身的格局,也該相信我店的工藝不是。
”
駱曦冥早已主意道這家店内的奇特,當初走進來也是為此:“這也是她弄的?
”
何掌櫃道:“據二少爺說,是。
”何掌櫃談起這座大廳無不驕傲,很多行家對他們的大廳亦驚歎不已,這可是獨一無二的圈木式房頂,可無梁柱支撐拓寬廳内面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