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貴妃頓時扔了珠钗:“又是太子!
到底您是皇上還是太子是皇上!
”
焰霄一點也不怒,太子不就是他兒子,兒子又不弑君,是不是皇上有什麼:“愛妃……你聽朕說,太子沒你想的那麼小氣,朕跟太子提提,肯定沒有問題。
”
林貴妃怒瞪皇上一眼:“誰人不知太子憐她母後,怎麼會同意封臣妾為後,臣妾算看出來了,皇上根本是敷衍臣妾。
”
“冤枉,朕是真疼這孩子……”
林貴妃算看出來了,如果她不把這張臉撕破,皇上永遠跟她打馬虎眼,什麼跟太子提,皇上敢跟太子提嗎,當年她姐姐到死也沒等來皇上進宮的懿旨,反而是太子的一杯毒酒,皇上對姐姐不可謂不愛:“好,臣妾最後說一次,如果臣妾做不成皇後,皇兒也不用生了!
”
焰霄見林貴妃如此,頓時一拍桌子走人,女人他後宮多的是!
不識擡舉!
其實心裡非常舍不得可又不願意觸兒子黴頭,先有的太子總比沒生的兒子重要。
林貴妃頓時爬在床上大哭,梨花帶淚的容顔非常美豔:“姐姐……姐姐……早知今日妹妹恨不得跟你……”
焰霄聞言又從門外走了進來,明晃晃的長袍也掩飾不住他的老态,與床上正值十八的女子天壤地别:“行了,别哭了!
不就是一個後位。
”當年他欠了琳兒,現在林家想要拿去便是:“朕現在就去找太子!
來人,扶你們的主子整妝。
”說完拂袖而去。
誰不曾年少,焰霄當年亦有抱負胸襟,少年帝王心懷天下,也有紅顔相随,相愛的要娶的,哪個帝王沒有遺憾,琳兒的死他無能為力,是他的怯弱害了昔日的最愛,就當他還林家一個承諾便是。
周天沒有想着林貴妃,手中有很多事要處理,還有個焰國随時會到,她幾乎不記得有林貴妃這個人。
焰霄趕來的時候,周天正準備出去,父子二人在殿前碰個正着。
周天見狀直接上前見禮:“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福金安,不知皇上來找兒臣所為何事?
”
焰霄一看宙天在,不可避免的要說林貴妃的是,可想到太子的脾氣,又有點不想說,他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和兒子有間隙。
周天屢屢自己耳前的頭發,平整的衣服穿在身上,倒有幾分皇上年輕時的英氣。
焰霄心裡頓時舒服一點,卻問了句:“皇兒這是要出去。
”
周天點頭:“嗯,父皇這是要……”
“沒事,過來問問你歐陽逆羽的事處理的如何?
”焰霄還是決定不說,能拖一時是一時。
周天心裡有些奇怪的瞄着皇上,覺的肯定不是這事這麼簡單:“兒臣自會處理,父皇如果沒事,兒臣可走了。
”
焰霄揮手讓他去玩:“讓侍衛跟好,别出了意外。
”
周天看着皇上上轎走人,自始至終沒再回頭看他,心裡琢磨着他想做什麼?
陸公公最精,一語道破:“殿下,還用說嗎,肯定是為了林貴妃的事。
”
“她能有什麼事,不好好的養她的胎,還想上天嗎,就算上天皇上給她造梯子呗,皇上找本宮做什麼?
”
陸公公意味深長道:“晉位。
”
周天奇了:“這時候她晉什麼位,等月國滾了再說,她也不怕成亡國奴。
”
陸公公聞言頓時縮了回去,太子不知為啥一提亡國就渾身是刺。
周天帶着四人出來,其中一個是蘇水渠,周天想讓他目測盛都周圍的水地,淹也要把那些打她注意的人淹死,當然了也不用太魚死網破:“頁雪呢?
跑哪去了?
”
“回少爺,說是去找鐵匠了。
”
焰國盛都街市淋漓,寬廣大氣,作為都城,盛都一片繁華,隻要太子不出宮門獵豔,盛都的大街小巷都有弦樂美酒供君消遣,小販、人群數不勝數,盡顯一國大都的風采。
周天走在大街上,氣樂的失笑:“你們說那天他們怎麼就能一個不剩全沒了。
”今天跟昨天比簡直是兩個極端!
陸公公很會說話,笑着誇太子都不用想詞,張口就來:“凡夫俗子不敢仰視天家聖顔,主子所到之處,當然閑雜人等避讓,誰讓主子乃……”
周天趕緊讓他閉嘴,再吹不用吃飯了,周天走入人群指着一處裝修文雅,客人很多的地方問道:“這裡是哪裡?
”
賀惆剛想說話。
陸公公快速上前一步把他掃開道:“少爺果然妙眼識珠,這裡是‘解意院’裡面美人如雲,才子萬千,是風雅學士最愛去的地方,聽人說,裡面的姑娘各個知人擅誤,是難得的紅顔,太子能一眼相中這裡,果然妙眼。
”
翻譯過來還不是怡紅院,周天興趣不大的向前走,邊走邊偶然敲敲角落的石牆。
陸公公有些納悶,太子為什麼不喜歡了,以往太子最喜歡在這種地方找男人。
周天不是不想進去,以前工作累了也跟同事們逛酒吧,有特殊服務的地方多了,什麼玩法沒見過,區區一個古代妓院吸引不了她,何況還有要事在身,但:“陸公公,你别總看我,就算我長成天仙,你把我賣進去也沒幾個錢。
”
陸公公直接去捂太子的嘴,說的什麼話,那種煙花之地是賣太子的地方!
“賣了奴才還差不多。
”
周天從最近的牆角走出來,見蘇水渠還在第一個路口便在原地等他,順手拿起一些吃食問問老闆的價格。
得到的答案還算可以,也是,皇城腳下,應該不會吃不上飯,難為其他那些城的強盜了。
陸公公無趣的站着,太子不搭理他,他也不敢主動說話。
周天就這麼等着,他站了大半個時辰,發現不遠處的‘解意院’就這麼進進出出百人。
大白天的這麼好生意,周天驟然不知該說盛都什麼好了,雖然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可都這個時候少風流一會能死嗎!
但想想曆朝曆代所謂的風流人物都在裡面厮混過就沒了好感,上能追溯孔子中能追溯杜甫下能追溯乾隆,不說他們也罷,好似不讓女藝人為他們神魂颠倒就不是能人。
蘇水渠測量好距離,看眼不遠處的周天,揮揮手對他笑笑。
周天揚揚手裡的梨子,示意他過來吃。
“讓開!
讓開!
——小公子出行!
都滾遠點!
駕!
駕!
”
三匹馬并架的馬車飛速沖來,駕車的門前還栓了兩隻狗開路,所過之處激起一片慘叫,速度飛快的沖來。
周天就站在中間,正拿着梨子揮着玩呢,那輛馬車直接便向這裡沖來,一邊‘飛’一遍大喊:“讓一讓!
我家小公子有急事!
還不滾!
前面的!
就是說你!
”
馬車快速沖向周天。
周天皺着眉就這麼站着。
賀惆、賀怅同時飛起,一腳踢死一匹,片刻間馬狗全癱,馬車滑行出三米,車上人因為沖擊力,直接撞飛出來,在地上打了三個滾才停下:“哪個不長眼的敢踢小爺的馬!
?
活膩歪了嗎?
”
周天無聲的搖頭,繼續拿着梨揮他的蘇水渠!
蘇水渠恨不得把他溜一邊讓他長長見識,蘇水渠不敢再耽擱,趕緊向周天走來。
小屁孩噌的從地上跳起來,沖到周天面前舉着小拳頭大喊:“你知道你耽誤了多大的事!
我哥哥有要事處理才快速行馬!
你逞什麼英雄!
讓開!
”
周天就奇怪了,這小子沒長腦子嗎,就算沒長,家裡大人也不管嗎:“小弟弟,拜托你睿智一點好不好,我踢了你的馬,摔了你的人,還敢在這裡站着,當然說明我有背景啊,堂堂盛都,一塊闆磚下來砸死三皇親國戚,你就确定我不是最親的那個!
”
小家夥被周天說的一陣氣惱,想反駁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第一見有人踢了人馬車說這話的:“你——你——”
“你什麼你,要吃梨嗎?
”
蘇水渠趕來,快速把周天拉一邊,對上呲牙的小孩子:“小弟弟不用過來道歉,你沒傷到我們家少爺,但你們這樣在大街上沖撞實在危險!
”
“喂!
你個小矮子說什麼呢!
是他踩死了我哥哥馬!
”
蘇水渠把周天護在身後,賠笑道:“那也是你們不對在先,我家少爺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實在是你們不該!
”
周天挑選着攤位前的水果,撿了幾個大的攬懷裡:“多少銀子?
”
“你是哪根蔥!
我哥要是誤了大事,你對的起天下蒼生嗎!
”小家夥嘴一嘟,羊角辮晃了兩下。
蘇水渠心想這誰家的孩子,怎麼蠻不講理。
此時破碎的車簾掀開,走出一位白衣勝雪的公子,一襲白色錦緞幹淨整潔,氣質說不出的高貴,他看了眼馬車,快速吩咐小厮去買匹馬。
周圍人群立即發出一聲驚呼,無霜少爺。
本還對馬車沖撞有些怨氣的人一看馬車裡坐的是他,統統開始指責周天。
“竟然踩死無霜少爺的馬車!
這人肯定是奸臣之後!
”
“耽誤了無霜少爺的事,他賠的起嗎?
”
“賠無霜少爺馬車!
”
“賠無霜少爺馬車!
”
慢慢的周圍的聲音一緻開始聲讨周天五人,甯願被馬車撞死也不想毀了無霜少爺的馬車的情緒漸漸高漲。
周天老神在在的咬口梨,很合作的讓到一旁,對于别人甯死也成全馬車的行為真心佩服。
宋無缺得意的揚揚他的小拳頭,呲着他潔白的小虎牙道:“看到了吧,你們不對。
”
周天再咬口梨,拿過蘇水渠腰間的數據看了兩眼,瞅也沒瞅小家夥,目光一直在暗河的數據上拍換,可不代表她聽不見:“小不點,你們準确去幹嘛?
”
小家夥驕傲的道:“軍機大事,你能懂才怪!
”突然想起什麼般跳腳道:“你敢這麼跟小爺說話!
賠我哥哥馬車!
你賠!
你賠!
”
悠遠的聲音響起,帶着仿若淨化一些的純淨:“無缺,回來,不得無禮。
”實在不行隻能騎馬,可……
衆人似乎意識到無霜少爺不會騎馬,厲眼又掃向周天他們!
周天擡起頭看了男人一眼,他能有什麼大事?
“去見歐陽逆羽?
”
宋無霜終于看向他,打量了周天一眼,對他微微颔首:“敢問這位公子是?
”
周天收回目光,重新看數字:“周天。
”
宋無霜一點也不在意對方的無理,反而因為周天說出歐陽逆羽走了過去。
人群立即讓路,甘願膜拜般的人越聚越多,卻沒人敢進他三尺範圍。
宋無霜走來拱手道:“在下宋無霜,想請問周兄有沒有馬車借在下一用,他日在下定會回報。
”
周天吃着梨子,用蘇水渠的衣服擦擦嘴角:“月國怎麼了?
逼近了幾裡?
”
宋無霜頓時謹慎的後退一步,周身氣質頓變,漫天殺意向周天彙聚:“你是誰!
”永樂近郊有武裝出沒是這幾天的事,那些人行蹤神秘,很是渙散,他查了很多天才确定下來,這人怎麼會知道!
周天深吸口氣:“原來這麼回事,你也用得着不要命的跑,在城門口喊一聲太子來了不就都給你讓開了。
”
陸公公瞥眼太子,難為她還有心情調侃自己。
蘇水渠也一陣汗顔。
宋無霜笑不出來,他把無缺護在身後謹慎的看着周天,一雙狹長幹淨的眼睛即便此兒也充滿了聖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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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