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心裡咯噔一驚:“怎麼了!
我的臉怎麼了!
”她好歹是個女人,容貌雖然不是第一,但好歹也排在前三:“我的臉!
癢!
癢!
”
子車世快速把周天拉到水盆前,瞬間按進水裡,沖洗臉上的傷膏,急切的安撫道:“忍忍,一會就沒事了,不會有事的,你忍忍,不癢了。
”
周天卻越來越覺的難受,不是疼,是癢,抓心的癢,周天擡起手想抓。
子車世快速把他手拍下:“别動,一會就不癢了!
你要是抓肯定留疤。
”
周天聞言急忙縮回手忍下心裡的癢意:“你到底給我用了什麼!
子車世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想報複我!
到底會不會毀容!
”我的臉呀!
本來就沒什麼值得看的,要是毀了容,她的日子得多麼凄慘!
子車世被問的啞口無言,着急的給周天清晰,盒子裡不是天冰,是火熾,專門擴傷拔侬的藥物,子車世因為身體不适,有時為了壓制傷勢,不得不淺火加深,說白了,這種藥會加重周天臉上的傷,重了毀容!
子車世現在特别焦急,看着清水沖洗完畢後左邊火紅的痕迹,子車世心裡比周天還不好受,萬一……萬一……周天的臉不難看,若是毀在他手裡……
子車世扶着周天起來,不敢拿毛巾給他擦,更不敢讓周天撓,擔心的看着半邊臉通紅的周天,子車世心裡異常愧疚,小心的問:“現在覺的怎麼樣?
”
周天擡手想抓。
子車世快速制止:“忍忍,過兩天就沒事了。
”
周天本不覺的有事,但看着子車世擔心到過分的臉,周天突然覺的大事不妙:“給我鏡子!
我照照鏡子!
”
子車世眼疾手快的把鏡子合上,心虛的重申:“真沒事,過一段時間就好……就好……”
周天非常想撓,左臉癢的不像話,但周天始終是女人,對自己面皮沒她表現的那麼大度,但也不至于因為這點傷失态,周天很快鎮定,快速的把傷口化作國家利益:“加三萬!
”
子車世一愣,瞬間想到周天提的什麼,頓時滿臉苦澀,他就是再有銀子也不是國庫,沒那麼多餘糧,但看着周天越來越紅的半邊臉,咬了咬牙道:“好,三萬!
”
周天頓時歡呼,哪也不癢了:“太好了!
子車!
你把我這邊臉也撓了再給我三萬!
”
子車世見鬼的看着周天越來越紅的臉,再看看伸來的右臉,突然覺的周天說不出的可憐……突然想周天若是盛都傳的那樣多好,不用如此累、如此辛勞……子車世伸出手,突然揉揉周天軟軟的頭發,心疼的笑:“傻瓜。
”
周天頓時打個寒顫,瞬間從腳底涼到頭頂,心想,子車世不會真……真的是gay吧!
“怎麼了?
”
“沒事,沒事。
過幾天真能好嗎?
”周天忍不住想用手摸摸,怎麼覺的越來越癢了。
“别動!
”
“你不走嗎?
”周天并不是要趕他,隻是不想因為自己的出現,打亂子車世的安排:“小童都收拾好了,放心,我不撓,你真不走,他都等你了?
”
不提小童還好,一提子車世滿臉陰沉:“不急,我陪你兩天再走,你不是也沒事了,等你臉上的傷好了,送你回盛都。
免得有人說我刺殺太子。
”
周天随意一笑:“沒事,你又不是第一個刺殺我的人!
刺着刺着就習慣了,不過你能陪我呆兩天也不錯,這裡有什麼值得觀賞的景緻。
”
子車世見周天沒有計較他臉上的傷,覺的他其實是個挺不錯的人,被外界那麼傳到底是為什麼!
但不管如何,有如此君主,焰國這個冬天總算不會太冷。
……
小童跑了,毫無征兆的逃跑了,當他得知自己拿錯藥,害的太子臉上出現手掌大的赤紅痕迹時,吓的連滾帶爬的跑了。
他深知自家少主這幾月的神經質,而他如今毀了少主神經質的根源,他不保證少主會不會卸了他炖湯,所以,小童有先見之明的‘撤離’。
陽光明媚的午後,積雪堆積的郊外陽光閃閃,漂亮的雪景如揮舞的銀帶包裹着天山白雲,美不勝收。
周天頂着沒有見過的傷疤,穿着華貴的衣衫,一頭長發垂在肩上,從背後看玉樹臨風、俊美非凡,右側也算英俊小生、天子驕子,隻是……左邊不觀也罷,因為某人昨晚沒忍住撓了一下,薄弱的皮膚瞬間崩開,如今……哎……
子車世心甘情願的蹲在郊外的雪地裡給太子攥雪球,想他堂堂寄夏少主,從小身體不好,何曾玩過如此沒有格調的‘玩具’,可如今他默默的給周天攥着,然後遞到周天手裡,讓周天丢遠處的飛鶴。
賀惆、賀怅候在很遠的地方,看着玩耍的主子。
賀怅怎麼想怎麼不對:“你确定你們沒有遇襲?
你确定太子臉上的傷不是刺殺?
”他怎麼想都無法理解誰能傷了太子,回去可怎麼向陸公公交代。
賀惆不吭聲,太子發生意外,他責無旁貸,可,他總不能殺了子車少主,看子車少主這兩天把太子當親爹一樣伺候,總算是心裡好受一些。
周天戴着厚厚的手套,手心捧着子車世新攥的雪球,呵呵傻笑的看着遠處驚飛的仙鶴,天山雪域飛鳥,構成一副大自然獨有的氣派景象:“想不到這裡還有動物。
”
子車世也跟着笑,不枉他昨天讓人運過來讨周天一樂:“别在外面玩太久,對傷口不好。
”
周天毫不在意的踩着深雪向前走:“沒事,男人又不是活一張皮。
”從最初的對鏡尖叫後,周天早已不在意她的表皮,想想康熙不也是麻子嗎、秦始皇長的也不好看嗎,統計可知,偉帝都不是小白臉:“走,走,近點看看。
”
子車世不敢違逆他,看着周天隻能讓他更愧疚,子車世伸出手扶好周天,沒有一點體弱多病大家少爺的脾氣,甘願充當周天的跟班:“那就去看看。
”
……
四天後,寄夏糧倉大開!
救濟物資成倍激增,各縣各城拿到了比上次更多的補給,深冬之際,焰國各大城市開始複蘇,背井離鄉的人們慢慢回家,醫藥伴随着風雪送入千家萬戶。
周天更樂呵了,全當休假的他這幾天絲毫不計較臉上的痕迹,留下的一道淺淺的紅痕,她也大方的揭過,活躍的贊歎着她的國家,贊美着白雪皚皚的國度,欣賞着生活在這的萬萬子民。
周天趴在茶肆的欄杆上,小眼睛微眯的看着瘦了一圈的子車世,真心實意的道:“謝謝,沒有你,這個冬天絕對不會這麼暖和。
”
子車世笑笑,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周天臉上淺淺的粉紅:“天下興亡。
”
周天笑的更加開心:“但藥材的情,我欠你的,别摸,呵呵,癢。
”
子車世心裡頓緊:“還癢嗎?
是不是沒好利落!
”
周天趕緊讓他打住,多大點事,現在還惦記着,再塗兩天藥,這點痕迹也會消失:“你摸的癢。
”
子車世臉色微紅,收回了尴尬的手。
周天認真的眯着眼看着子車世,她沒覺的子車世有什麼不妥,更不會把子車世這樣的人想到歧路上去,更不會自作多情,隻是子車世真的幫了她,所以她願意回饋他點什麼:“其實,我跟你弟弟沒什麼。
”
子車世愣了一下,才明白周天在跟他解釋。
“是嗎?
”
周天見子車世走神,有絲詫異,不過想想他們家複雜的關系,似乎子車世不在乎子車頁雪的清白也在清理之中:“他是你弟弟,我不會亂來,你幫了我這麼多,我不至于恩将仇報。
”
子車世莫名有些失落,隻是幫忙嗎?
可再想想有什麼不同,周天始終是太子,焰國隻允許他欽點皇妃,絕不會讓太子‘下嫁’,即便周天能影響他什麼,其他的事也不可能:“謝謝,頁雪他這些年不容易。
”
“猜的到,我沒有說你和你娘不好的意思。
”
子車世并不在意,長輩的事晚輩知道的再多,也隻是理解不理解,至于值不值得、應不應該,他們又能知道幾分:“不用覺的欠了我,焰國更需要你的虧欠之心,我希望下次有機會走出焰國時,不被他國說僞造證件。
”
周天驚訝的看眼子車世。
子車世聳聳肩:“你以為呢,出了焰國我也不過是我,你認為我手裡能有多少糧食,我這樣的實力在焰國或許你還看得上演,但在鷹國、齊國,甚至大漠國,也不過是富甲一方的财力,尚且沒資格對國家指手畫腳,即便是子車頁雪,在不接受齊國的好意下,出去了,也不能接觸更好的待遇。
”
周天面色嚴肅的擡起頭,看着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突然看向子車世:“好,下次出去,你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走吧,我該回宮了。
”
子車世笑,默默的跟在周天身後,若以後,将來皇權蓋過他的榮耀時,他便要對周天行跪拜禮了吧,焰國君主,他的主上,誰有資格要求周天是誰的誰……
周天剛從茶樓出來,一道衣衫殘破的身影快速從周天身邊掠過,因為跑的太急被一輛從轉角沖出的馬車,撞在地上,瞬間露出一張童嫩驚恐嬌柔的面龐。
“快!
他在那裡!
攔住他!
别讓他跑了!
攔住他!
”
周天不禁揉揉的太陽穴:“我好似遇到狗血的事了。
”
子車世也不禁揉揉額頭:“你不會看上那孩子了吧,他還小,小心腎虛。
”
“喂!
你說誰是虎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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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的一年身體健康,兒女聰明,老公體貼,友人多多,學業有成、家庭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