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李纖柔這樣的人做正妃,對袁初袖來說更好些,以袁初袖的聰明靈巧,不可能看不透這點。
而以溫逸靜的驕橫剛愎,若說一時激憤做出下紅花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或許說這件事的确和袁初袖無關。
柳貴妃歎了口氣,随即又淡淡道:“這麼說,如果烨兒新娶了身份地位才智容貌癢癢都好的繼妃,你你就要真的做出謀害皇子妃的事情以自保了?
”
“奴婢不敢!
”袁初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努力着沉聲道,“貴妃娘娘,奴婢能夠服侍七殿下,這是奴婢的榮幸,所求的不過是容身之地而已。
隻要新皇子妃能夠容得下奴婢,奴婢自然會盡心竭力地服侍新皇子妃,不敢有絲毫的不軌之心,還請貴妃娘娘明鑒!
”
她這樣說,柳貴妃反而更加放心下來。
人都是有私心的,如果這個袁初袖說無論如何她都會盡心竭力服侍新皇子妃,柳貴妃難免會生疑,但現在她提出了“容身之地”四個字,有為自己打算的地方,柳貴妃反而會放心。
“你放心吧,隻要你盡心竭力地服侍烨兒,本宮自然不會虧待你,會讓你享受榮華富貴,安安穩穩地過一生。
”
既然不是她動手謀害李纖柔,這個袁初袖聰明又乖巧,暫且留着也沒有什麼。
“多謝貴妃娘娘!
”袁初袖故作感激地道,心中的大石終于松下,知道自己暫時過了這一關。
至于新皇子妃……李纖柔過世後,七殿下至少一年内要為妻守孝,不能夠娶繼妃。
而經過這件事後,柳貴妃自然會對繼妃人選更加苛刻,以免重蹈李纖柔之覆轍,而七殿下心思隻在裴元歌身上,對繼妃興緻不大,未必就會接受,這中間便有了她轉圜的餘地。
隻要她能夠盡快有身孕,母憑子貴,便能夠一步一步往上爬。
倒是想到這裡,袁初袖有些微微的擔憂,她承寵已經有兩年多,雖然說七殿下對她沒有多少情分,但她畢竟是七殿下這段時間唯一的女人,恩寵更是比李纖柔多上百倍。
怎麼李纖柔這麼快就能夠有身孕,而她卻遲遲無法有孕呢?
看起來,要找些容易受孕的方子來調養調養才是……
就在這時候,門外有人通報道:“貴妃娘娘,七殿下來給娘娘請安了!
”
“快請七殿下進來!
”柳貴妃慌忙道,忍不住掃了眼袁初袖,難道說烨兒知道袁初袖被她叫過來,所以故意前來為她結尾?
若是這樣的話,那烨兒對袁初袖倒也上心。
說起來,這些年來,除了李纖柔和溫逸靜,烨兒也隻有袁初袖一個女人,雖然說跟袁初袖是裴元歌大姐姐有關,但未必就對袁初袖沒有絲毫情分。
若是如此的話,她就得多加思量了。
這個袁初袖,聰明乖巧,有心思有手段,聽說德昭宮的大總管王茗泉對她都很服帖,說起來倒是個不錯的女人,可惜身份太低,沒有任何背景。
罷了,如果烨兒喜歡,等她有了身孕,就給她擡份位,給她個妾的名分,到時候再慢慢看着吧!
如今要緊的,還是新繼妃的挑選,以及眼下的情形。
宇泓烨進來,見到袁初袖在這裡,不由得微微一怔:“你怎麼在這裡?
”
他隻是随口一問,但看着柳貴妃眼裡,卻覺得宇泓烨這是欲蓋彌彰,故意給袁初袖解圍。
“奴婢前來給貴妃娘娘請安!
”袁初袖微笑着解釋,并沒有說柳貴妃是懷疑她謀害李纖柔,因而傳她來問話,借此哭訴委屈,因為她知道,七殿下根本就不在乎她有沒有受到委屈,甚至,對于李纖柔的死,七殿下也未必有心情理會。
倒是她這樣說,會讓柳貴妃覺得她識大體,懂規矩。
果然,柳貴妃贊賞地看了她一眼,道:“初袖你的孝心,本宮明白,你下去吧!
”
等到袁初袖離開後,柳貴妃才招呼宇泓烨坐在她旁邊。
雖然穿着素服,但烨兒臉上沒有絲毫的悲痛之色,柳貴妃心中暗暗歎息,“烨兒,本宮知道,你并不喜歡李纖柔,可是,她畢竟是你的皇子妃,如今亡故,又是這樣的死因,又傳得人盡皆知,無論如何,你總要做出了姿态來,免得被人說薄情。
”
“兒臣知道,也就是在母妃宮裡,兒臣才不耐煩那些虛僞做作!
”宇泓烨皺眉道。
聞言,柳貴妃心中微喜,聽烨兒的意思,顯然是将她看到極親近的人,才會不想僞裝,語氣便柔和了許多:“烨兒,本宮不明白,你既然不喜歡李纖柔,當初又為何要向你父皇求娶?
就算李纖柔是裴元歌的朋友,也沒有必要拿正妃來挾持她吧?
一個側妃便足以!
”
正因為不喜歡,李纖柔身份又尴尬,所以将來可以随意廢黜,讓元歌做正妃。
而且,這樣的妻子底氣不足,自然不敢對他指手畫腳,他可不想娶回來一個處處限制他的麻煩!
但這些話,宇泓烨卻也知道不能和柳貴妃說,隻随口道:“因為當初她給了兒臣一個交換條件,必須要兒臣娶她做正妃,她才會告訴兒臣一個人名。
而這個人曾是宇泓哲的錢袋子,聽說富可敵國,但是隻是一介商人,沒有多大的背景,兒臣想着若能夠找到此人,為我所用,将來必定如虎添翼。
”
“哦?
”柳貴妃倒不知道這點,疑惑道,“是誰?
”
“聽李纖柔說,他叫顔昭白,兒臣查過,此人是惠州富商顔越之子,的确是個商業奇才,從小就跟着顔越做生意,後來有人觊觎顔越的生意,出手搶奪,還将顔越害死,顔家徹底敗落。
但當時才十一歲的顔昭白卻利用顔越留下來的人脈,從小做起,隻用了四年時間,就重新闖出一片天下,所建的景軒商行遍布大夏,獲利極豐。
不過,宇泓哲和葉氏倒台後,景軒商行便解散了,顔昭白也不知所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