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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我善妒,他懼内

重生之侯門邪妃 青墨煙水 14310 2025-02-17 14:11

  秦绾回到遏雲城的時候,已經是十餘天之後了。
朔夜和蝶衣正好比她早到一天。
原本他們早該來了,隻是先去古縣撲了個空,這才轉到遏雲城,多耽誤了時日,加上雲州遍地災民,他們路上還管了幾樁閑事,就拖到如今了。

  她把顧甯兄妹送回半月山莊,順便和顧月白關起門來密談了一個下午,出來時,兩人都很滿意。

  顧星霜也是被玩野了,從父親那裡問不出結果,便想繼續跟着秦绾,然後被父兄聯手鎮壓了。

  秦绾還挺喜歡這個小姑娘,許諾了以後接她去京城玩,這才告辭離開。

  顧月白親自送了一程,卻依舊沒有透露他和秦绾達成了什麼協議,顧甯兄妹倆心癢癢的,卻也無可奈何。

  顧家典型的嚴父慈母,可惜,顧夫人卻是出身書香世家,并不會武功,也從來不管江湖上的事。

  回到遏雲城的時候,最後的暑氣也散得差不多了,晚風中更是帶了一抹秋涼。

  正好,李暄也接到了聖旨,準備啟程回京。

  雲州涉案的官員,罪行嚴重的,已經明正典刑,讓百姓發洩怒火了,剩下的一部分押送回京城,估計也是坐穿牢底的命,想出去,那就是流放了,還不如在京城坐牢呢。

  回京的路不用很趕,正好一路遊山玩水,按秦绾的話說,反正聖旨也沒規定時間,早早回去也是替一病不起的丞相處理政務的份,反正隻要在九月十三,端王大婚前趕回去就行了。

  當然,可不是秦绾和秦珍關系好得要趕回去送妹妹出嫁,隻是……她實在很好奇,李鈞要怎麼洞房花燭?

  熱鬧不看白不看,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于是,一路走走停停,等回到京城,居然是九月初七了。

  李暄先把秦绾送回安國侯府,自己入宮面聖。

  距離大婚隻剩六天,侯府已經是張燈結彩,一片喜慶,唯一不協調的是,守門的侍衛臉上實在看不見有什麼喜色。

  秦珍的嫁妝大半都是秦绾打理的,剩下的部分,等秦绾去雲州後,自然是張氏接手,不過,有秦建雲盯着要親自過目嫁妝單子,加上甯王府裡那張嫁妝單子的原本像一把懸而未落的刀挂在頭頂,張氏到底還是沒膽偷拿清河公主的嫁妝。

  “大小姐。

  “大小姐安好。

  一路走進去,都有下人停住腳步行禮,現在阖府誰不知道侯爺最寵愛的是大小姐?

  “這都怎麼了?
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荊藍終于忍不住訓斥道,“二小姐就要出閣了,你們不開心些,是要給二小姐添堵嗎?

  “大小姐,這可真不賴我們呀。
”被叫住的是一個端着暖盅的仆婦,随即就開始倒苦水,“二小姐整日裡以淚洗面的,看着誰都哀哀切切的,夫人和二少爺三小姐心情也不好,如今府裡的下人都繃緊了不敢多說一句話。

  秦绾無語,不敢多說一句話,你現在說得倒是挺多的嘛。

  “這是什麼?
”荊藍指着暖盅問道。

  “夫人吩咐了,炖的烏雞湯給二小姐補身子。
”那仆婦趕緊道。

  “行了,趕緊給二妹送過去吧,涼了就不好了。
”秦绾揮揮手。

  “是。
”仆婦微微彎腰,臉上卻閃過一絲失望。

  顯然,大小姐也沒替她們出頭的意思,也不知道九月十三之後,府裡的氣氛會不會恢複如初。

  “小姐?
”荊藍問道。

  “關我們什麼事。
”秦绾一聳肩,很無所謂道,“父親還在宮裡,先回碧瀾軒吧,我想珑兒了。

  “是。
”幾人互相看看,也釋然了。

  秦珍好不好,委不委屈,關他們屁事!

  回到碧瀾軒,秦珑一陣風似的沖出來,直接挂到了秦绾身上,後面的秋菊都吓出一身冷汗,埋怨道:“小小姐您可跑慢些,奴婢都追不上了。

  “誰讓你這麼慢!
”秦珑摟着秦绾的脖子,回頭扮了個鬼臉。

  “你是不是又重了?
胖成小豬了。
”秦绾掂了掂小姑娘,笑着說道。

  “才沒有,珑兒是長高了!
”秦珑反駁道。

  一片笑聲中,秦绾陪着小丫頭玩了一會兒,随後冬梅就過來把人帶回桂嬷嬷那裡去上課了。

  秦绾讓朔夜和荊藍自己去做該做的事,隻帶着蝶衣和夏蓮進了房間,這才斂去了笑容。

  “大小姐。
”夏蓮走上前,很乖巧地道:“自從大小姐出門,碧瀾軒一向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不參與府中其他事,除了去大廚房領一日三餐和份例,并不輕易出院門。

  “很好,你管理得不錯,這個月碧瀾軒所有伺候的人月例都加五成,你……翻倍吧。
”秦绾點了點頭。

  “多謝大小姐。
”夏蓮喜道。

  果然跟着大小姐是對的,府裡其他主子可沒有這麼大方的,何況現在大小姐又得侯爺寵愛,明年就是王妃了,改天回家一定要和爹娘說說,跟着大小姐才是最有前途的!

  “最近可有什麼大事嗎?
”秦绾喝了一口茶,随口問道。

  “太子妃……”夏蓮脫口而出。

  “太子妃……不,江侍妾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還有其他嗎?
”秦绾打斷道。

  “那就是端王府的事了。
”夏蓮想了想答道。

  “端王府……怎麼了?
”秦绾忍下了一抹笑意。

  “端王回京時帶了個新納的庶妃,當時二小姐就很不高興了,去找端王殿下鬧了一場,聽說是哭着回來的。
”夏蓮道,“後來聽說,周貴妃賜了四個侍妾給端王。

  “哦。
”秦绾一挑眉,看起來……紀庶妃果然是治不好端王的寡人之疾啊。

  不過,周貴妃給兒子塞這麼多女人,也不怕物極必反,讓端王更加看見女人就厭惡?

  “前兩天,陛下和皇後娘娘各賜了四個女子給端王府,據說是……侍女。
”夏蓮又道。

  “噗——”秦绾差點噴茶了。

  皇帝皇後居然也湊熱鬧?
就算對外說賜的是侍女,也得有人信啊。
尤其周貴妃賜侍妾在前,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父親怎麼說?
”秦绾笑道。

  “侯爺……聽前院的侍衛大哥說,侯爺怒氣沖沖地進宮了一趟,不過回來時雖然臉色很難看,但還是把哭鬧的夫人和二小姐罵了一頓,讓她們不得再哭訴。
”夏蓮說道。

  “我們那位夫人……忍了?
”秦绾一挑眉。

  “不忍還能如何?
”夏蓮笑道,“二少爺這幾天都沒去書院上課,夫人也沒心情管了。

  秦绾毫不意外,對張氏來說,兒女就是她的命根子,秦桦和秦珠還小,秦桦又是唯一的嫡子,将來鐵定要繼承安國侯的爵位的,自然不用張氏太擔心。
秦珍的婚事原本讓張氏極為滿意,平時出席宴會時也多有吹噓,然而,端王隻是去了一趟雲州,回來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怎麼能不讓張氏急上火?

  “大小姐。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小丫頭的聲音,“老太君有請大小姐。

  “知道了,告訴祖母,我剛回院子,換身衣裳便去。
”秦绾提高了聲音道。

  “是,大小姐。

  “大小姐才剛回來,都不讓人喝口熱茶的?
”夏蓮抱怨道。

  “原本也該去向祖母請安。
”秦绾不怎麼在意,起身在蝶衣的幫助下換了身家常的衣服,心知肚明,除了端王的事,估計也沒别的事能讓老太君拉下臉來了。

  很快的,秦绾帶了蝶衣出門去,還很好心情地吩咐夏蓮去告知大廚房,今天晚上大小姐想吃清蒸鯉魚和紅豆糕。

  到了禧福苑,果然,不止是老太君,連張氏也在。

  不過,事關端王,總算是沒讓秦珍和秦珠兩個姑娘家在場。

  “祖母,母親。
”秦绾進門,笑吟吟地行禮。

  “你倒是心情好。
”張氏沒好氣道。

  “女兒剛剛回府,倒是不知道……府裡有什麼讓女兒應該心情不好的事嗎?
”秦绾奇道。

  張氏被堵得一口血憋在喉嚨裡,臉上都漲紅了。
端王的事,她就不信秦绾是當真不知道,可秦绾都說了不知道了,她總不能上趕着把這醜事說一遍啊,原本就該是心照不宣的事。

  “母親,不是女兒說什麼,這侯府的下人也該好好教訓教訓了。
”秦绾不等她說話,又開口道,“沒幾天二妹就要出閣了,可府裡的下人進進出出都愁眉苦臉的,這是擺臉色給誰看?
被皇家知道了,還以為我們侯府有多不滿意這門親事似的。
要不是看見府裡披紅挂彩的,真以為……要辦的不是婚事而是喪事呢。

  “放肆!
”連老太君也聽不下去了。

  “祖母,孫女……說錯什麼了嗎?
”秦绾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訝道。

  “……”老太君無語。

  如果秦绾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确實是沒說錯什麼,可問題是,她能不知道嗎?
能嗎?

  “聽說,在雲州的時候,甯王賜給端王一個庶妃?
”老太君緩緩地開口道,“老身也是關心珍兒,不想她受了委屈了,倒要打聽打聽這個庶妃是什麼人品。

  言下之意,是她給秦珍受的委屈?

  秦绾一挑眉,微笑道:“紀氏不過是一商戶之女,倒也沒什麼後台,隻是……紀家把她送去伺候端王,到底是個姑娘家的,自小也是千金小姐般嬌養的,皇家總不能不負責任吧?
所以王爺做主,給紀氏一個庶妃的名分也罷了。

  老太君揉了揉額頭,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秦绾隻說紀家将她送去伺候端王,可什麼樣的伺候法居然要皇家不得不負責的?
這等爬床的女子不知廉恥,手段下作,就算身份不高,但也很能給秦珍添堵。

  “那貴妃娘娘為何要給端王賜侍妾?
”張氏急急地問道。

  “母親這話就說得奇怪了。
”秦绾頓了頓,才看着她,好笑地道,“女兒遠在雲州,怎麼會知道貴妃娘娘為何給端王賜侍妾呢?

  張氏無言以對,但心裡卻總覺得,秦绾一定是知道原因的,隻是不肯告訴她們罷了。

  如果說隻是貴妃娘娘賜了四個侍妾,雖然也說不過去,但總還是情有可原,可帝後緊接着賜下八個侍女,就太不尋常了。
端王在雲州可是辦砸了事的,因此原本應該晉升親王的旨意一直都沒下來,怎麼可能又受賞呢?
受賞也罷了,還能解釋成壓驚,可端王都要大婚了,賜一群美女,怎麼看都不像回事吧?

  “你真的不知道?
”老太君盯着她道。

  “好吧,我知道。
”秦绾想了想,一攤手。

  “那還不趕緊說。
”老太君瞪了她一眼。

  “不能說。
”秦绾笑道,随即,不等她發怒,接着又說道,“能說的話,父親就說了,祖母今日也不用詢問孫女了。
父親都不敢說的,孫女……怎麼敢說呢?

  老太君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當日兒子怒氣沖沖地進宮去找皇帝說理,可回來後卻反而把張氏罵了回去,還叫秦珍安心備嫁,别想些有的沒的,理由卻是一個字都不肯透露。

  如今仔細想來,處處透着怪異。

  該不會……牽扯到什麼皇室秘聞裡去了吧?

  老太君畢竟比張氏見多識廣,想着,也有些不安起來。

  “那我的珍兒可怎麼辦啊。
”張氏抹淚道。

  秦珍的婚事不止是張氏的榮耀,更是秦桦日後最有利的支持。
和秦建雲不同,張氏根本就沒指望過秦绾嫁入甯王府後能幫着秦桦,秦珍和端王才是秦桦的後盾。
将來再給秦珠找一門稱心如意的婚事就好了。

  “不就是幾個妾,母親怕什麼?
”秦绾不以為然道。

  “不就是幾個妾?
”張氏怒道,“若是甯王殿下納妾,你還這般雲淡風輕?

  “全殺了便是,能有多大事。
”秦绾一聳肩,滿不在乎。

  張氏被她的語氣吓了一跳,忽的又想起那日宮宴上夏婉怡血濺明光殿,不由得臉色都發白了,半晌,又不甘心地道:“陛下所賜,難不成你也敢殺?

  “王爺說,後院有别人,我可提劍盡殺之,陛下說,準奏。
”秦绾一臉嘲諷地看着她,“陛下金口玉言,怎麼可能出爾反爾?

  “簡直胡鬧!
”老太君用拐杖頓地,一臉怒氣地道,“你身為女子,攔着不許夫家納妾成何體統?
便是珍兒,若是端王等珍兒過門個一年半載的再納侍妾,老身和你母親也不會攔着。

  “因為……”秦绾想了想,随即一臉誠懇地道,“王妃善妒,王爺懼内?

  “……”屋裡從老太君到小丫頭全部風中淩亂了。

  “你你你……你哪點像是個姑娘家!
”老太君指着她,一臉的痛心疾首,氣都快喘不上來了,慌得張氏趕緊上前又是拍胸又是捶背的,還喂了一盞熱茶,好半天才順了氣。

  秦绾看看自己,很納悶地問蝶衣:“我不像個姑娘,難道還長得像個男人嗎?

  蝶衣當着老太君和張氏的面也不好拿出紙筆來寫字,隻默默地看着她。

  好一陣兵荒馬亂,屋子裡才安靜下來。

  “绾兒!
”老太君看着她,歎息道,“這世上,哪個男子不偷腥,甯王現在喜歡你,那就都由着你,可你也不能恃寵生嬌,萬一以後他不喜歡你了,如今的寵愛就是你的罪過!
聽祖母的,先好好籠着甯王的心,早日生下嫡長子,握緊了王府大權,其他的,睜隻眼閉隻眼就夠了!

  “他不喜歡我了,我難道就非喜歡他不可?
”秦绾不解道。

  她能聽得出來,老太君這幾句話并不是一味諷刺的,反而還含了幾分關切的。
畢竟,就算再怎麼不對盤,總是血脈至親。
可是,秦绾卻無法接受她的想法。

  生下嫡長子,抓緊府中中饋大權就夠了?
那還要個丈夫做什麼,不如早早弄死了,自己逍遙自在呢。

  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女人就得從一而終?
哪有這個道理,既然我隻有你一個,你自然也該隻有我一個。

  “你祖母那都是金玉良言,好好聽着,沒有壞處的!
”張氏道。

  “母親還是擔心二妹吧,畢竟……是二妹先嫁呢。
”秦绾微笑。

  一句話讓張氏立即黑了臉。

  “老太君,夫人。
”門中的丫鬟喊道。

  “什麼事?
”張氏喝道。

  “老爺回府了,請大小姐去書房。
”丫鬟答道。

  張氏聞言,頓時眼刀子不要錢地朝秦绾身上砸。

  秦建雲的書房,素日裡是她都不準去的,送盞湯還能馬上被趕出來,可如今卻允許秦绾随意出入,即便是秦建雲不在,秦绾也可以先進書房等候,而她和她的兒女過去,門外的守衛就像是防賊似的盯着!

  “祖母,母親,父親召見,绾兒先告退了。
”秦绾道。

  “去吧。
”老太君繃着臉,卻也無法。

  秦绾一福身,帶着蝶衣出了禧福苑,轉頭就去了書房。

  蝶衣雖然不是能說會道的荊藍,但站在外面,笑吟吟的,就算看着也賞心悅目。
在書房外站崗本就無聊,大白天的也沒什麼賊人,擋的其實是夫人和姨娘罷了,有美人看當然是好的。
而且那是大小姐的侍女,論來……與他們身份也算相當,若能得美人青眼自然是一樁美事。

  “爹爹找我?
”秦绾熟門熟路地進了内室。

  “倒也沒什麼大事,隻聽說,你祖母和母親為了珍兒的婚事找你了?
”秦建雲端着茶杯,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

  “多謝爹爹解圍了。
”秦绾一點就透。

  “你沒把真相告訴他們,就對了。
”秦建雲道。

  “這是皇室陰私,在府中說說倒是沒事,不過就怕祖母和母親身邊的人嘴不嚴,萬一傳到外面去,被陛下知道是安國侯府傳出來的話,對我們都不好。
”秦绾淡淡地說道。

  “還是你最懂事。
”秦建雲贊賞道。

  “二妹年紀小些,自然想不透徹。
”秦绾道。

  “還小?
過幾天就是要成親的人了!
”秦建雲一聲冷哼,顯然對秦珍最近的表現很不滿意。

  雖說對于這樁婚事,現在他也有不少怨氣,然而,端王畢竟是陛下親子,隻有他嫌棄别人,哪有别人嫌棄他的份兒?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宮裡别說是賜幾個侍妾侍女,就算是賜兩個側妃下來,也由不得秦珍說“不”,即便心裡委屈,也不能整天哭哭啼啼的,裝也得裝出一副很高興很賢惠的模樣來!

  “成了親,就會好了。
”秦绾有口無心地安慰了一句。

  “珍兒若有你的懂事就好了。
”秦建雲歎了口氣道。

  “還是别了。
”秦绾抿嘴笑道,“祖母剛剛還教訓女兒,要賢惠,早日給甯王納妾呢。

  “……”秦建雲被噎了一下,不過那個是他娘,他實在不好說話。

  要說女婿自己貪戀美色要納妾也罷了,畢竟這世道就是如此,也隻能勸女兒賢惠大度些了。
可是,明明男人都沒這個意思,女人卻上趕着送美妾,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再說,别人且不說,甯親王……如果他還要臉,這輩子怕是别想納妾了。
畢竟,他當着文武百官、皇室宗親、甚至别國使臣的面說出來“後院若有别人,任憑王妃殺之”這樣的話來,皇帝還金口玉言說了“準奏”,将來若是他再納妾,定然是威嚴掃地。

  “二妹大婚的事,還需要女兒做什麼嗎?
”秦绾問道。

  “你母親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沒你什麼事了。
”秦建雲想了想道。

  實在是,自古長幼有序,從來就沒有哪一家是長姐未嫁,先嫁妹妹的,自然的,妹妹的婚禮,也實在沒有安排給長姐做的事。
畢竟女子出閣,便算是男家人了,便是回來參加妹妹的婚禮,也隻是客人身份。

  “那麼,我會準備好給珍兒的添妝的。
”秦绾笑道。

  “你做事,爹爹自然是放心的。
”秦建雲道。

  “對了,這幾天早朝,陛下想必對如何處置雲州的官員很為難吧?
”秦绾道。

  “那是肯定的。
”秦建雲點點頭,直接就把這幾日朝會上的事說給女兒聽,又道,“雲州涉事的罪臣好處置,反正不是殺就是關,或者流放,也沒人會為他們求情翻案,但是現在雲州基本上四品以上官員被一掃而空,就剩下襄城郡守蔡慶一個人獨撐大局,這麼多郡縣,救災之後,重建工作也是個大活兒,總不能老是靠七八品的副手撐着。
雖說,祁展天一案後,陛下已經下旨,明年加開一場恩科,但這一年怎麼熬過去?

  秦绾想了想,從邊上拿過來一張紙,讓秦建雲淩空拿好。

  “這是做什麼?
”秦建雲簡直莫名其妙。

  秦绾一言不發,先拿起一塊墨丢上去,紙張晃了晃,兜住了墨。
随即,她又拿了一支筆,柔軟的筆毫朝上,一松手,隻聽“嗤——”的一聲,紙張頓時被戳破一個洞。

  “绾兒是說,破點易,破面難?
”秦建雲沉吟半晌,若有所思。

  秦绾笑而不答,又取了棋盤棋子過來,隻取黑子,随意往棋盤上擺,卻在當中空出了一塊。

  “這是雲州。
”秦建雲點點頭。

  秦绾一笑,伸手抹亂了棋子,再也看不出那一塊空缺。

  秦建雲沉默,隔了一會兒,敞快地大笑出聲:“天下大事,其實也就是一局棋那麼簡單,绾兒真真可惜為女子之身。

  “爹爹滿意就好。
”秦绾笑道。

  “為父要馬上寫奏折,你一路也累了,去休息吧,想吃什麼,要廚房做了送過去,今天晚上準你在碧瀾軒自在些。
”秦建雲一揮手。

  “謝謝爹爹。
”秦绾也很滿意。

  誰耐煩去和張氏母女一起吃飯呢,秦建雲這句話簡直再好沒有了。

  不過,等到了晚飯的時候,張氏和秦珍商量好了一肚子話,想要擠兌秦绾幫忙,等了半晌,才被去碧瀾軒請人的侍女告知,大小姐累了,得了老爺吩咐,今天自己在碧瀾軒用晚膳,頓時把張氏氣了個倒仰。

  第二天的早朝上,秦建雲一本奏折上去,洋洋灑灑一通奏對,皇帝龍顔大悅,連連誇贊。
當即就同意了他的奏本,從東華其他十二州各抽調數名官員,平調入雲州,不降品級。
留出的空缺,以及雲州依舊不夠的官員,暫時由副手接任公務,待日後酌情處置,是指派官員,還是由副手直接升任。
至于從哪裡調動什麼官員,那就等吏部先拿出個具體章程來再做讨論。

  朝會上的百官都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雲州一地之事,竟然被秦建雲辦成了整個東華之事,但說到底,秦建雲提出的其實是個很簡單、很基礎的辦法,朝廷沒法給雲州補足官員是現實,秦建雲也沒法變出一批合用的官吏來。
可雲州缺官也是事實——

  于是,秦建雲讓雲州一地官員不足的問題變成了東華十三州全部官員不足。
一州之地若是少了七成以上的官員或許是件很可怕的事,但十三州每地少個四五名官員卻不是什麼大事,完全可以慢慢消化,随着時間過去,副手若能勝任,或是代職期間做出了重大的功績,那就由副手上任,下面一層層升級。
若是副手不行,就等明年的恩科過後,朝廷會多出一大批等着外放的官員。
尤其,每地調換個幾名官員,對于地方的動蕩也不會很大。

  至于雲州這個地方,如今的形勢,新科舉子還真未必扛得住大局,還是官場老人更合适些。

  皇帝解決了一件心頭大患,心情一好,頓時賞賜了安國侯府不少東西,尤其安國侯府馬上就要辦喜事了,賞賜中更是多了不少女子用的東西。

  秦建雲一看就心知肚明,這些飾品擺件有不少都是親王府才能用的規格,哪是賞給秦珍的,分明是賞給秦绾的。
畢竟,端王雖有出使南楚的功績,但這次在雲州犯的過錯也不小,暫時恐怕是難封親王了。

  一散朝,秦建雲不顧同僚或是真心,或是酸酸的恭喜之詞,幾步追上了前面的李暄:“王爺留步。

  “秦侯有事?
”李暄含笑道。

  怎麼說秦建雲也頂着未來嶽父的名義,本人也并不是拎不清的那種,李暄還是願意給幾分好臉色的。

  “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秦建雲道。

  “本王離京多日,倒是想念醉白樓的桃花酥魚了。
”李暄道。

  “王爺風雅,不過,就算現在是秋天,王爺要來,醉白樓也得變出桃花酥魚來。
”秦建雲一本正經道。

  “侯爺請。
”李暄一擺手。

  百官眼睜睜看着兩人相攜而去,遠遠的還飄過一兩句話來。

  “說起來,明天就是重陽佳節了,王爺可準備去登高嗎?

  “登高自然是要去的,不過在那之前,得先準備重陽糕和菊花蟹。

  “小女……讓王爺見笑了。

  “王府雖然不是非常有錢,但至少不會讓大小姐……吃窮的。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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