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

　　桌上的餐食盤子，猛然被推，發出刺耳的聲響。

　　正在吃飯的趙鳳仙，驚魂過後，面露猙獰，沖著突然發瘋的宋昌河嚷道：「你幹什麼？！」

　　「啪！」

　　宋昌河抓起一瓶紅酒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一片狼藉。

　　趙鳳仙嚇得一激靈，等回過神，瞪著差點就要掀桌子的宋昌河：「你吃飽了撐的是不是！」

　　「是！」

　　宋昌河比她吼的還響亮。

　　若不是關著門，又帶隔音，恐怕已經吸引服務員過來。

　　「趙鳳仙，我們孩子都有了，你為什麼心裡就隻有那個龍粵堯。這些年，我跟你見一次多難，你難道不知道嗎！難得吃一次飯，你都要噁心我！」

　　宋昌河像是隱忍了許久，一朝爆發。

　　趙鳳仙絲毫不怕，跟他對著比嗓門：「你還有臉說孩子，孩子呢，我女兒呢？！宋昌河，我不跟著別的男人，難道你要我啊？！你有點良心嗎？這麼多年，你始終把我當***對象，我的孩子叫了別的女人二十多年的媽，我呢，我卻不能與她相認。」

　　話到最後，趙鳳仙泣不成聲，捂著臉趴在餐桌上。

　　對面的宋昌河，情緒稍稍緩和。

　　猛地一聲重嘆，跌坐椅子。

　　「要不是你名聲不好，我又何須會娶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

　　他喃喃自語。

　　掩面哭泣的趙鳳仙，忽然停下來，定定地望著他。

　　「我是賣的，那你還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如果當初打掉，根本沒有後面這些麻煩事。你一開始娶老婆就是知道她不能生育，所以才跟我睡，非要生下孩子。」jj.br>

　　「是又怎麼樣，老子給了你那麼多錢，你呢，轉頭跟了別的男人，還一跟就是那麼多年。」

　　「宋昌河，我說了這是我的事。你是給了我錢，那你後來還跟我聯繫幹什麼？」

　　「我……我是……」

　　趙鳳仙咬牙發問，宋昌河卻結結巴巴無言以對。

　　看著他那笨拙樣，趙鳳仙眼神生出厭棄。

　　她起身拿包，準備走人。

　　宋昌河繞過桌子，就要阻攔：「鳳仙，我錯了，我不該兇你。」

　　趙鳳仙看著發了火，再道歉的宋昌河，厭煩地別開臉。

　　吸了吸鼻子，狠狠地說：「最後一次見面。從此，不要再說認識我！」

　　推開擋著她的宋昌河，大步要走。

　　在開門的時候，被追過來的宋昌河摁住了手，「暖暖……」

　　趙鳳仙扭頭，嫵媚的眼眸陡然轉來，嘴唇都在顫抖。

　　宋昌河抓住了她心軟的時刻，強行將她的手拉離了把手。想要上前擁抱趙鳳仙，被她抗拒躲開。

　　「說吧。」

　　「她在……」

　　宋昌河上前一步，輕輕握住了她的手，這一次，趙鳳仙沒有再抗拒，卻也給了他得寸進尺的機會。

　　趙鳳仙穿著高跟鞋，比他高了一頭。

　　宋昌河將人抱在懷中，要親趙鳳仙時，她扭頭別開，強硬著聲：「她在哪兒？」

　　「既然以後不聯繫，最後一次，我們不回去了。」

　　趙鳳仙以為自己聽錯了，猛地回頭，怒視著他。

　　「你說什麼？」

　　「你的味道，我至今難忘，隻是這些年便宜了龍粵堯那混蛋。」

　　宋昌河這般，隻會讓趙鳳仙犯噁心。

　　「你直接告訴我地址吧，後面再說。」

　　她強忍著不爽，臉頰別向一邊。

　　宋昌河趁機親了她的臉頰，趙鳳仙不可思議地盯著他，生怕下一秒，又要做出什麼噁心事，猛地將人推開，從餐桌上拿走紙巾擦了擦臉。

　　「這麼嫌棄？」

　　宋昌河看出了他的心思，極其不悅地問。

　　趙鳳仙強忍不快，也懶得接話。

　　「既然你還是不想說，那就先這樣吧。」

　　這次，她真的要走了。

　　包裡的手機，她很明顯地感覺在震動，一定是龍粵堯應酬回家沒看到她，正急著尋找。

　　「我說，我自然會告訴你。她是你的女兒，你是她媽媽，當然要知道她的消息。」

　　「那你還不說，你等什麼呢！」

　　趙鳳仙現在就像一顆炸彈，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宋昌河被她這一嗓子吼的，好半天沒了聲。

　　但她稍微動一下，他已經做好攔人的準備。

　　「鳳仙，留下來，就今晚。」

　　「你想那個了是吧？去找小姑娘呀！我一個半老徐娘，可滿足不了你！」

　　趙鳳仙撂下話，快步朝著包廂門跑去。

　　誰知，急了的宋昌河，抄起桌上的盤子丟向了門的方向。

　　隨著「啪」地一聲，盤子碎屑飛濺。

　　果不其然，正往那沖的趙鳳仙「啊」地一聲倒在地上。

　　趙鳳仙被送進醫院，有人給姜寧發了簡訊。

　　彼時，她都準備休息。

　　——趙鳳仙在聚賢樓受傷，正在一附院搶救。

　　「趙鳳仙？」

　　姜寧呢喃。

　　她下床去了書房。

　　厲澤禦正在開視頻會議，抄著一口流利的英文。

　　走上前，將手機簡訊舉給他。

　　厲澤禦掃一眼，不顧正在開會，問：「什麼意思？」

　　姜寧又看了手機的內容，鄭重道：「不知道，陌生人發給我的。」

　　她跟趙鳳仙很久沒有接觸過，這個趙鳳仙受傷關她什麼事，為什麼要通知她呢？

　　厲澤禦直接打了陌生人的號碼，顯示空號。

　　「不用管，回去休息。」

　　姜寧默默接走。

　　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很是煩亂。

　　她在嘗試試打了後，依然不通，決定換衣服去醫院。

　　到那時，在手術室外，看到了一臉焦慮的宋昌河。

　　他坐在長椅上，雙手抱著頭，時不時看向亮著燈的手術室。

　　姜寧朝前走幾步，問：「裡面的人是趙鳳仙嗎？」

　　旁邊，偶爾經過的病人家屬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長椅上的宋昌河，猛然回頭，朝她看來。

　　姜寧這時往前走，一直到他跟前，瞟了一眼手術室的門，對著宋昌河道：「她受傷，你為什麼在此？」

　　宋昌河不說話，隻是冷深深地看著她。

　　姜寧移開目光，往前到了手術室的門前，隨後又轉頭回來，「你給我發過消息？」

　　「我為什麼要給你發消息？」

　　宋昌河從長椅上站起，好似一個陌生人一般。

　　姜寧盯著他的臉，內心疑惑更深。

　　「你跟趙鳳仙一開始就認識是嗎？她受傷，怎麼不見龍粵堯過來？」

　　說完，她打開手機。

　　還沒看清上面的內容，忽然一股大力，手機飛了出去，「啪」地一聲落了地。

　　姜寧不明所以，怒視宋昌河，「你打我手機幹什麼？！」

　　「你怎麼知道她跟龍粵堯的事，你是不是打電話讓他過來！」

　　宋昌河像個瘋子一樣，咬牙切齒地指著她。

　　姜寧嚇住，愣在原地，忘了思考。

　　恰在這時，地上的手機猛地亮起，發出震動：「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