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姜寧跟著厲澤禦去了星藝。

　　新演員已經等候多時，是厲澤禦讓方越在當時試鏡演員裡，找的一位稍微好一點的女演員。

　　「厲總，姜總，人在會議室。」

　　助理上前，引著他們朝會議室去。

　　一行人推門而入，姜寧一眼看到女演員，頓感不合適。

　　女演員看年紀倒是挺符合，但是長相稍遜，且還是明顯動過刀子的。

　　尤其那個鼻子，高聳入雲，眼角開的過大，說她蛇精臉都不為過。

　　坐下後，姜寧移開目光，看向主位的厲澤禦。

　　他似乎從進來，就沒朝那女演員看一眼，現在還在低頭翻看桌上放著的資料。

　　「厲總，姜總，我們媛媛不是新人，隻不過以前一直在拍小網劇，但都是重要角色，也擔任過一兩個女主角。」

　　她的經紀人從旁說話，她倒是乖巧地很。

　　厲澤禦看了資料，讓助理拿給姜寧的同時，找了紀媛媛演過的一些劇的片段。

　　「這是她？」

　　幕牆的大屏上，女演員身著古裝，仙氣飄飄。

　　厲澤禦一眼就看出不對勁，當即皺了眉頭。

　　經紀人忙解釋：「是。隻不過，媛媛演了這個之後，對臉做了調整。」

　　姜寧將資料看了一遍，對女演員的現狀，不禁唏噓。

　　好好的一張臉，非要動一下。

　　現在看著滿臉矽膠，像個假人似的。

　　「劇本看過嗎？」

　　姜寧問。

　　女演員答：「看了。」

　　厲澤禦後靠椅背，一手搭在扶手上，淡淡瞥她一眼，轉向姜寧：「先帶去劇組試一場。」

　　「好。」

　　姜寧應下，將資料還給助理，親自帶著經紀人和女演員去了劇組。

　　昨天半夜的熱搜在劇組傳開，大家都等著林珊珊過去，好看熱鬧。誰知，姜寧領了個新面孔去了化妝室。

　　「千禾。」

　　她說了劇本裡的女二的名字，化妝師馬上會意。

　　經紀人陪在一旁，親自盯梢。

　　姜寧想說話，又忍住，轉身出去。

　　紀林染剛結束了一場戲，看到她趕緊過來攔人。

　　「熱搜什麼情況？」

　　他的助理，怕他妝花了，跟在屁股後面遞了個小風扇。

　　姜寧見他欠欠的，隨手搶走給自己涼快涼快。

　　「具體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倆人有仇，故意那麼做的，就是逼我們換掉林珊珊。」

　　「那你們找的這位……，是不是有點太掉檔次了？」

　　紀林染毫不隱晦地朝化妝室的方向遞了個眼神。

　　姜寧攏著頭髮，臉對著小風扇使勁吹。

　　「演技可以。」

　　「有屁用。」

　　紀林染話裡有話。

　　這年頭，女演員整容的不計其數，但是一般都不好做主角，尤其還是ip或者正劇。不僅影響觀感，更會帶壞青少年。

　　「你放心，林珊珊拍過的不會撤，隻是換臉。後續的戲份，會有所改動。」

　　改動就代表著刪減，幸好隻是女配。

　　將人送過來之後，姜寧沒有著急走，而是留下來一直等到女演員演了一場，感覺還不錯，她就做主將其留下。

　　因為是拍攝階段，沒有官方聲明，但營銷號已經自作主張發布劇組換人一事，倒是把這部古偶劇的流量帶了上去。

　　不僅壓了林珊珊這個詞條，還在一小時登上了榜首。

　　姜寧回去的時候，接到了許曼的電話。

　　她在那頭向姜寧道謝：「為表達我的謝意，中午一起吃飯。」

　　「我中午有事。」

　　「厲澤禦說你沒事，他中午也來。」

　　「……」

　　姜寧無話可說，隻能勉為其難地答應。

　　既然厲澤禦過去，她就直接先去找厲澤禦。

　　到凱恩特，厲澤禦並不在公司。

　　方越在忙，她過去打下手，隨口問：「你們厲總最近這麼忙，我能幫上什麼？」

　　「厲總應該隻想你好好的，健健康康的。」

　　這麼官方。

　　姜寧撇嘴。

　　中午的時候，姜寧等不到厲澤禦，主動給她發了一條微信。

　　誰知，他的電話卻在下一秒打了過來。

　　「下樓。」

　　簡短的倆字，足以說明方越告訴他，自己來了公司。

　　姜寧下樓，他正好將車窗降下，一張優越的臉朝大門的方向看著，一隻手臂探出車窗外，手指間還夾著一根正燃著的香煙。

　　手腕的勞力士金色腕錶，將他那隻耷拉的手掌襯托的修長白皙，格外好看。

　　姜寧跑出去，拉開副駕駛的門，厲澤禦反倒是怕她聞到煙味，下車滅了煙頭。

　　再回來，身上仍然帶著淡淡的煙草味。

　　姜寧不排斥。

　　「效果怎麼樣？」

　　「還行。不過，相比影後的演技，確實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兒。」

　　厲澤禦啟動引擎，看到自己的小嬌妻在這兒誇讚昔日欺負她的人，有些意外。

　　「一開始，我以為你不會用林珊珊。」

　　他撐著方向盤，淡淡地說。

　　姜寧偏臉，後知後覺，嗔道：「我又不是小肚雞腸的人。」

　　到時候，這部戲賺的收益，她還能分到一些。

　　想到那麼多錢，她忍不住心花怒放。

　　到了許曼那裡，姜寧才知道她是真的在京都住下了。

　　這裡是一處高檔小區，全部都是歐式外觀，有著別樣風情。

　　「租的還是買的？」

　　下車，姜寧瞟了一眼建築群，問厲澤禦。

　　他去後備箱取了兩瓶酒，一手提著一個。

　　「別人送的。」

　　「不會是你吧？」

　　姜寧這麼一問，不覺感到肉疼。

　　她知道厲澤禦有錢，可是也不是這麼糟蹋啊？

　　看這房子，感覺不便宜。

　　「凱恩特現在跟陸展陽所在的公司是合作關係，他是公司派來的執行長，自然不能虧待。」

　　「那怎麼許曼住著？」

　　「房子大。」

　　能有多大，可能容納三個異性一起住。

　　姜寧在樓下還在各種猜疑，等到上樓，差點驚掉下巴。

　　獨層電梯房，從東到西，感覺好幾百平，房間多到可以開酒店。

　　許曼笑著迎她進去，四下參觀去了她的書房。

　　「下個月，我要辦畫展，請你當我的顧問。」

　　一屋子的畫作，姜寧眼珠子都快驚掉。

　　「沒想到許曼小姐，多才多藝。」

　　「我沒考進傳媒之前，可是學美術的藝術生。」

　　她倒還有些自豪，完全沒聽出姜寧那不善的語氣。

　　「我們那部戲換掉了林珊珊。」

　　掃了一眼書房的畫，姜寧轉向許曼，認真地說。

　　她倒無所謂，反而有些得意：「挺好的，垃圾演員早棄掉免得惹了一身騷。」

　　姜寧不解，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