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珊珊

　　單獨一個名字，其實不能代表什麼。但是經紀人的態度，讓她心裡沒了底。

　　電話還沒掛斷，那頭傳來經紀人不悅的聲音：「你是不是最近跟什麼人鬧了不愉快？」

　　「……」

　　林珊珊將電話開了免提，隻是盯著熱搜詞條，遲遲沒有點開。

　　白天跟許曼的事，沒有上熱搜，反而隻是她的名字。

　　這更加的怪異。

　　「反正這個女二號，公司不看好，如果面臨換角，你也別掙紮，直接收拾東西回來。」

　　聽到換角倆字，林珊珊想到了許曼。

　　可轉念一想，她沒有資格讓投資方換掉自己。

　　「我知道了。」

　　勉強應付經紀人。

　　對方掛斷電話，她翻到了姜寧的號碼，毫不猶豫打了過去。

　　那頭響了兩秒，對方接通。

　　「林小姐，這麼晚了，有事嗎？」

　　姜寧很疲憊，但她沒想到林珊珊會給她打電話。

　　她慢慢從床上坐起，將手機換到了另一邊的耳朵。

　　電話裡的人，像是在猶豫什麼，好半天，說：「如果我有負面新聞，你們會把我換掉吧？」

　　低聲下氣，略帶卑微。

　　姜寧感覺不像林珊珊的做派，可事實是就是她。

　　斟酌片刻，姜寧說：「負面新聞，是會對這部劇造成影響。換角也會換，隻不過要看影響有多大。而且你的公司會幫你消除那些負面吧？」

　　「呵呵。」

　　突然的一聲涼薄的笑，激的姜寧直起雞皮疙瘩。

　　林珊珊緊跟著說：「姜寧，你知道我為了去試鏡這個角色，付出多大的代價嗎？」

　　「……」

　　姜寧不想知道，也不會試著為對方考慮。

　　一個角色而已，不行的話，確實能馬上換掉。

　　「經紀人因為這個事，跟我發脾氣，公司現在也不管我了。我的助理派給了別的藝人，我現在是孤軍混戰，隻是我怎麼也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許曼。」

　　帶著哭腔說完一大堆，姜寧聽得心裡酸酸的。

　　她還沒來的及詢問，厲澤禦具體的情況。

　　可眼下，她一時不知該相信誰的話。

　　演員演技一個比一個好，真的難辨真假。

　　「要不這樣吧，公司需要商量。你明天有戲的話，繼續去劇組，等著下發通知。」

　　不是安慰，倒像是官方發布。

　　電話掛斷，姜寧出卧室去了書房。

　　厲澤禦在開視頻會議，她輕手輕腳地關上門，朝他走近，在辦公桌前停住。

　　可能是看出她有事，厲澤禦跟蘇伊士那邊分公司的會議也開的差不多。

　　就是結尾的時候，草草結束。

　　電子屏一黑，他就擡了眼。

　　落地檯燈，將他的俊容一半隱藏在了黑暗裡，顯得神秘又高冷。

　　「怎麼還沒睡？」

　　「剛剛林珊珊給我打了電話。」

　　姜寧剛說出，厲澤禦看她的目光，轉到了旁邊的電腦上。

　　「她上熱搜了。」

　　平淡的話，猶如一聲驚雷在平地炸開。

　　姜寧手裡握著手機，馬上點開微博。

　　林珊珊的名字的詞條已經高掛，隻不過還不到爆的程度。

　　姜寧點進內容，看到營銷號發布的大量的私密照片，頓時臉紅。

　　這些人還知道給當事人留下最後的一點尊嚴，對照片上的女人關鍵的部位進行了馬賽克。

　　「這……」

　　姜寧瞪大眼睛，越往下翻越覺得離譜。

　　「誰幹的？」

　　「除了許曼還能是誰。」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從畢業後，她就像人間蒸發一樣，突然出現就對林珊珊趕盡殺絕。」

　　厲澤禦看著自己的小嬌妻，那忿忿不已的模樣，忍不住勾起一邊的唇角，「別激動，人家的事，你當個看客就行。」

　　「同為女人，我做不到當個看客。」

　　姜寧攥緊了拳頭，舉了舉，一副作勢要打人的架勢。

　　厲澤禦低眉輕笑：「那是她們之間的恩怨，我們都隻是外人，根本管不了。」

　　說著，他從辦公桌後站起，來到姜寧面前，將她垂在胸前的頭髮撥弄到後面，順勢別在耳後。

　　捏著她的小臉，溫聲細語地說：「《簪花一笑》的女二號換個女演員，林珊珊黑料纏身不宜再用。」

　　「可……」

　　姜寧感覺這種事情如同兒戲，雖說她對林珊珊沒什麼好感。

　　厲澤禦擡起她的下巴，低頭小啄了一口，有些繾綣道：「你現在是星藝的人，你就當個旁觀者。」

　　姜寧目光移開，看著某一處漸漸出神。

　　既然厲澤禦不想她管，她還不稀罕管。

　　*

　　林珊珊的事，在網路上不脛而走。

　　天亮的時候，已經持續發酵將近十個小時。

　　姜寧要她還繼續去劇組，她可沒膽量，她怕被別人的指指點點吞沒。

　　本是不打算管那個熱搜，可因為心裡藏著事，半夜也沒睡著，忍無可忍還是點開。

　　看到裡面大量的大尺度的私密照，林珊珊驚恐不已。

　　她是明星，公眾人物，本該以正面的好的形象出現在大眾視野，然而，她最隱晦的一面，現在被人放到網上，遭人圍觀。

　　「嗡~嗡！」

　　手機不知來了多少電話和簡訊，林珊珊抱著自己鎖在角落，都沒有理會。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敲門聲：「咚咚咚~」

　　一聲接著一聲，林珊珊雙目無神地朝著那個方向看去，卻始終沒有動一下。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敲門聲沒再響，反倒是傳來了鑰匙開鎖的聲響。

　　沒過一會兒，經紀人出現，她依舊毫無所動。

　　「姍姍，到底怎麼回事？」

　　質問的聲音，在頭上響起，林珊珊坐在地上，抱著膝蓋，沒有反應。

　　經紀人很無奈，在她面前蹲下，輕輕地抓住了她的手。

　　「怎麼這麼冰？」

　　冰涼的觸感，讓經紀人不得不探了她的額頭。

　　好在不像是發燒，稍稍放下心來。

　　「事情出現的那麼突然，你不跟我說，公司該怎麼解決？」

　　來時一肚子火，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子，全部化為灰燼，轉化成了安慰。

　　林珊珊搖搖頭，緊抿著嘴角，一言不發。

　　「一定是有事發生，不然平白無故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經紀人猜測。

　　她的電話響起，隻能到旁邊接聽。

　　林珊珊這時候，緩緩擡頭，蒼白的嘴唇蠕動：「我是不是要被換掉了？」

　　接電話的經紀人聽到如蠅一般的聲音，臉色難看地扭頭。

　　那頭不知說了什麼，她默默掛斷，轉向地上角落的林珊珊。

　　「看來你已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