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用刀抵著他的脖子
盛暖再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在自己在一幢陌生的房間裡。
她嚇了一跳,迅速從床上坐起來。
昨天累了一天,早早地休息了,怎麼會這樣?
她拉開窗外,陽台外面就是一片海。
她迅速從卧室裡出來。
餐客廳一體的別墅裡,厲庭舟正坐在餐桌前。
「醒了?」
這個陌生的別墅,瞬間讓盛暖知道她現在很有可能不在海城。
她快步走到厲庭舟跟前,目光冷冷地望著他。
「這是哪兒?」
「先吃早飯。」
厲庭舟動作優雅地擺放餐具。
「厲庭舟!」
盛暖一臉憤恨地望著他。
此情此景,她大約已經是猜到了,是他把她帶到這裡的。
而且,她不可能從西山別墅到這裡一路都不醒,還一覺睡到天亮。
昨天到家後,她隻喝了一杯水。
所以,他在她的水裡下藥了?
「你對我下了什麼葯?」
她不是一個健康的身體,不能亂用藥物。
厲庭舟波瀾不驚地回答,「促進睡眠的,放心,不是安眠藥,不會傷身體的。」
「這是哪兒?」她真是憤恨極了,「我要回去!」
厲庭舟目光溫潤地定格在她那張漂亮的臉龐上,「你應該知道,我既然帶你出來,就不會這麼快回去,暖暖,別生氣,既來之則安之,我們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
盛暖冷眸瞪著他,她感覺他已經喪失了理智,行為瘋魔。
「厲庭舟,我們的婚姻走到這一步,你做這些,有意義嗎?」
「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這幾天我都沒有好好吃飯,先吃飯,嗯?」
盛暖掏出手機,想從定位上看看自己在哪裡,結果手機上一點信號都沒有。
厲庭舟慢條斯理的盛湯,懶懶散散地說:「這裡是一座海島,沒有一個外人,你乖一點住幾天,我自然會帶你回去,否則……」
「否則什麼?」
厲庭舟擡皮,眸光幽深,「否則,我可能會拖延時間。」
盛暖上前,拉住桌布,用力一扯,餐桌上的早餐摔了一地,湯湯水水到時候灑得一片狼藉,連厲庭舟的身上也被湯汁沾染。
饒是如此,厲庭舟也沒有生氣,他拄著拐杖撐起身體。
「來人。」
別墅裡的傭人低著頭進來,很快把餐廳收拾乾淨。
厲庭舟吩咐廚房重新準備早餐。
他回卧室去換衣服。
盛暖走出別墅。
別墅臨海而建,風景宜人,可她全然沒有欣賞的心情,四處轉了一圈,果然如厲庭舟所說,這裡是一座海島,她想離開根本不可能。
手機也沒有信號,她連她在哪裡都不知道。
頓時,有些火冒三丈。
等她返回別墅,厲庭舟就坐在臨海的露天陽台上抽煙。
晨光灑在他的身上,襯得他矜貴優雅,風度翩翩。
明明是一個溫雅的紳士,卻全做的是一些喪心病狂的事情。
盛暖邁著怒氣的腳步走到他跟前,心臟有被緊攥的窒息,「厲庭舟,我恨你!」
過往的種種,她也沒有想過要恨他。
她承認有她的錯,是她要選擇他的。
可他們的婚姻要走到盡頭的時候,他還要這樣不停地強迫她。
厲庭舟徐徐的吐著煙霧,「我知道你恨我。」
所以不介意她多恨一點。
總之,他不能再忍受沒她的日子。
這樣,能讓她在身邊,總好過她走掉,他一點機會都沒有的好。
盛暖臉上的線條不再柔和,繃緊了許多。
「厲庭舟,你說吧,要怎麼樣才肯放我走?」
她知道,跟他這種人爭吵,毫無意義。
他不同意的事,她吵破喉嚨也枉然。
「我沒別的意思,隻想讓你陪陪我,暖暖,相信我,到了拿證的那天,我會放你走的。」
他的心情一點也不好,看著她身邊有了其他的人,看著她不再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他和兒子身上,他穩不住了。
他很清楚,她不是那種聲嘶力竭的女人,一切皆因他有錯在先,哪怕他再不高興,他也想更溫柔地對她。
「所以,你是打算帶著我在這兒一直住到冷靜期結束?」
「不是,一周就行,這一周,我們在一起吧。」
不單獨帶她出來,他根本沒有跟她相處的機會。
不相處,他怎麼把她的心追回來。
「我不信你,我每次妥協,你哪次說的話算數了,厲庭舟,我要回去,如果今天我不能回去……」盛暖看向不遠處的大海,眸色堅定,「那你就等著在前面那片海中,替我收屍。」
她收回目光,落在他身上。
「不,也許收不到,畢竟大海那麼大。」
厲庭舟唇上的線條都快要綳成一條線,「跟我在一起,就讓你這麼無法接受嗎?寧肯選擇死?」
「對!」
就是這麼難受。
好聚好散,也許她還能記著他曾經的好。
婚姻的失敗,是她選擇的錯誤。
她不會全部都怪罪到他身上。
這些苦苦相逼,才是令她無比痛恨的存在。
她隻想過一段屬於她自己的人生,他卻連這麼一點小小的心願都要阻止。
盛暖沉痛地望著他,「你不是一個糊塗的人,我們的婚姻成了什麼樣,你難道不清楚嗎?隻有二十多天的時間,這樣僵持下去,意義何在?」
「暖暖,婚姻失敗,多數源於出軌,家庭關係和沒有溝通,如今你要離婚,總要坐下來溝通我們的問題點在哪裡?能克服的,我們可以克服,實在克服不了再離婚,這才是一段婚姻從開始到結束的最良好的程序,為什麼不能溝通?」
盛暖冷笑,「看來你都很清楚。」
他什麼都知道,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最近深思熟慮的,暖暖,抱歉,我們結婚都七年了,我以為過去都是很正常的,今天你想回去也行,坐下來,我們談談?」
厲庭舟伸手指向他對面的座位。
盛暖沒有坐,而是說:「我們早過了溝通的階段。」
「不還有二十幾天嗎?怎麼就過了?」
「因為我對這段婚姻的心,已經死了。」
就算他解釋成一朵花,也無法再讓她回到曾經那個滿是期待他們婚姻的那個她了。
大約是因為厲庭舟太心平氣和,盛暖也沒有跟他吵架。
他們之間難吵。
過去的她不會說話,吵不動。
現在她會說話了,厲庭舟這邊又很讓步,不怎麼跟她爭執。
厲庭舟情緒內斂,「你這麼說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曾經對婚姻的期待值是有的。」
「我想大多數人都有吧。」
厲庭舟的煙已經燃盡,他按熄,拿著拐杖,起身,走到她跟前。
英俊的男人,哪怕一隻腿受傷,需要拐杖,依然無法減少他的魅力,姿態還是那麼優雅迷人。
「暖暖,我從來沒有想過離婚,答應你去民政局,是想給自己爭取三十天,時間過得很快,眨眼一周沒有了,我不想再浪費時間,還有最後三周,你能不能用這最後三周的時間,重新看看我?」
盛暖凝視著他的眸,眼光的光緊緊又鬆鬆,「你是不是連冷靜期結束去拿證的事也是騙我的?」
「不是,我隻是想爭取點時間,暖暖,我覺得我們之間有誤會,無論你看到過什麼,你真的有去核對過嗎?有句話是這樣說的,親眼所見都有可能是假的,所以,我們能不能好好聊聊,把你必須要離婚的理由告訴我,嗯?」
盛暖沉默。
沒什麼好說的。
厲庭舟見她不語,又道:「你不要我了,總要讓我知道原因。」
盛暖反問:「你不知道?」
厲庭舟蹙眉,「知道一部分,你說我和許書意的事,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
最好是一次性問清楚,不然一件解決了,又有另外一件,一次性能解決問題是最好的。
盛暖不免有些煩躁,「我跟你之間的問題,不單單是這個了,而且我們三觀不同,價值觀不符,我不想再將就湊合下去。」
她懶得再提許書意,提了好似她還在吃醋似的。
她轉過身,不想再看他。
厲庭舟邁步繞到她前面,「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想給我解釋的機會?」
「自從許書意出現的那一刻,我就決定把厲太太的位置還給你,從始至終,都是我自己甘願退出這場婚姻的,我什麼解釋都不需要,你別再浪費時間了。」
厲庭舟從未有過這種無力感。
「你別逼我。」
他在極力控制著沒讓自己的聲線發抖。
「到底是誰在逼誰?」盛暖真的要怒了,腮幫都氣得鼓了起來,「你真是不可理……」
厲庭舟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堵住了她的唇,把她的聲音都淹沒了。
唔……
她輕嚀一聲,雙手用力地抵住他結實的胸膛,卻怎麼也推不開他。
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狠狠地咬住他的唇,厲庭舟這才鬆開了她。
盛暖看到客廳的果盤裡放著一把水果刀,她拿起水果刀。
厲庭舟擔心她要傷了自己,急聲說:「暖暖,別這樣,把刀放下。」
盛暖看著手裡的水果刀,轉過身。
「聽話,把刀放……」
話音還未落,盛暖將水果刀抵在厲庭舟的脖子上,冷冷地說:「你到底放不放我走?」